第二百章形势危急(1/2)
胡天八月即飞雪。进入八月,莎宿国明显变冷了,江安义的身上换上了皮袍,卢珍更是裹得像一只棉娃娃,在客院的廊下来回跑着,追逐着自己的影子。吐乐家在莎宿王城新伊城东,带着浓郁西域特色的塔楼彰显着主家的不凡。江安义和卢子越对面而坐,闲敲棋子,打发着午后慵懒的时光。
江安义来到吐乐家已有七天了,卢家父女无处可去,在江安义的邀请下,也一同来到莎宿国。围棋出自大郑,却早在千年前通过商路传至西域,甚至更远,这种黑白游戏被西方人称为“哲人的思考”。
卢珍跑累了,偎依在父亲的身旁看他下棋,卢子越給她讲解的步骤和方法,卢珍眨着大眼睛偶尔问上一句,卢子越便要耐心地说上半天。江安义微笑地看着,父女情深令人感动,江安义第一次生出想为人父母的心思来。
申时中,罗娜来到了客院,每天傍晚的时光,罗娜都会来陪江安义吃晚饭,两人一同渡过甜蜜的时光。卢子越站起身,与罗娜见过礼,拉着不情愿的卢珍回了房,罗娜在江安义的对面坐好。
“怎么了,事情不顺?”江安义看到罗娜的笑容下隐藏着忧容,关切地问道。
罗娜接过江安义递过来的茶盅,浅浅地苦笑道:“宫中争斗变数莫测,两个皇子势均力敌,此次我吐乐家站边过早,怕是要成王败寇。”
吐乐布将云天麻献給二王子后,二王子进宫医父,莎宿老王清醒,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对大王子采取任何行动,这样一来反而让朝臣们觉得王上属意大王子即位。二王子惶恐之下,将粟什、禄成一事拱出,莎宿王才严斥大王子,令其回家反省,而宫中护卫权却没有交給二王子,另委他人。
二王子着了慌,这摆明是不愿自己继承王位,想到一向与大哥争斗,如果大哥即位,自己的下场可悲。二王子豁出去了,封官许愿散尽家财,总算笼络了一批拥护者,而另一边大王子也有一批支持者,两边势均力敌,都在等待老王咽气后动手。
因为罗娜的关系,江安义无形中站在了二王子这边,听吐乐家处境不妙,不禁也忧思忡忡,总不能趁此时一走了之吧,这可不是江安义的为人。当然,插手其中也不行,江安义郑人的身份,尤其还是郑国的礼部员外郎,极易引发两国间的冲突。到时,一个擅启边衅的罪名,可吃不消。
再愁饭也得吃,卢珍对罗娜很具好感,大概是女孩子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几日的相处,一大一小倒是无话不谈。看着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江安义和卢子越不禁相视微笑。
卢珍嘟起嘴,生气地道:“罗娜姐姐都快愁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帮着想想办法,还在一边笑,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通过饭桌上零星的话语,卢子越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情况,放下碗筷开了口:“二王子的所为,与等死无异。”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原本就深感不安的罗娜被他的话语吓得筷子掉落在地,望向那张鬼魅般的脸,问道:“卢先生,请你指教。”
“莎宿国王病危,从他的动作可知王位将传于大王子。”卢子越眼中闪着光芒,让他那半张儒雅的脸变得神采飞扬。罗娜想要反驳,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卢子越笑道:“二王子拉拢人手,试图对抗,一旦老王归天,传位于大王子,他手下贪图富贵的人,立时会倒戈大半,届时除了束手就擒还有什么作为,所以我说他与等死无异。”
罗娜惊恐地站起身,吐乐家全力支持二王子已为世人所知,再加上与大王子不睦,二王子倒台便是吐乐家的死期。
江安义拍拍罗娜的小手,安抚她道:“罗娜,别急,卢兄既然点破,就一定有办法解决。”
卢子越朗声笑道:“卢某本是丧家之犬,若无江兄弟搭救早已命丧黄泉,珍儿也不知要流落何方。卢某已经决定跟随江兄弟返回大郑后,就到德州江府混口饭吃,罗娜姑娘与江兄弟情投意合,罗娜姑娘的事自然也是江兄弟的事,东家有事,身为下属当然要竭力效劳了。”
罗娜羞红了脸,悄无声息地坐回位置,听卢子越如何破局。
“卢某好读史书,似这种夺嫡之争故事读过不少。如今莎宿国的形势对二王子不利,拖得越久情形越不利,唯有速决,带兵入宫,控制老王,迫其传位于二王子,名正言顺之下再处理大王子,安抚大臣,稳定局势。”
罗娜再被惊起,惊道:“带兵入宫,形同谋反,一旦事败,满门皆斩。这,这,这……”
卢子越冷笑道:“如果大王子当权,吐乐家能幸免于难吗?唯今之计,只有行险一搏。趁现在大王子尚被关在府中,等大王子恢复自由,怕是想行险一搏都没有了机会。”
罗娜被卢子越说动,柳眉竖起,咬牙道:“卢先生说的不错,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我这就去找爷爷商量。安义,你能否跟我一同前去。”
江安义面现难色,卢子越看出江安义的为难处,笑道:“东主不妨以纱巾蒙面,掩人耳目即可。”
大堂内,灯火通明;大堂外,护卫环立,看守森严。
吐乐布和三个儿子、琅洛等人听完罗娜转述卢子越的分析,良久无言。大堂内气氛压抑,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吐乐布的长子开口道:“此策太过行险,失败的风险很大,不如现在就开始转移家产,趁大难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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