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绘制南京军事地图(2/2)
头搭建的简易饭桌吃饭。同学们正值青壮年,又加上训练消耗体力,不少同学都吃不饱。我们炮1队队长人不错,不让伙房将锅巴私分,一律要分给学员吃,但我仍是吃不饱。入伍学习大致分为学科与术科两类。学科的基础是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野外勤务等,教学方法是老师讲,学生记,课后再背。术科方面,有单人徒手的步法、转法、队形变换,以及托枪、下枪、举枪、装退子弹、上下刺刀、射击,最后是行进密集、疏散队形。此外还有野外的单人战斗动作、行军宿营、战斗方式、联络勤务等课程。
军校入伍教育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黄埔军校的教育方法是所谓“外打进式教育”,即实行强制性教育,凡是应学的必须学会,不许做的绝对不能做,不讲说服教育,违犯了就处罚,甚至体罚。有时自己还不明所以就被处罚一顿。当时,我们每个星期的周末都要去北校场进行“孙中山总理纪念周”活动。记得有一个星期天,我们列队步行去北校场军校本部参加“孙中山总理纪念周”活动,我们队从成都的草堂寺到北校场军校本部,往返二、三十里路,当时走得腿直发酸,可就是因为唱歌不洪亮,行走步伐欠整齐,回到驻地就被当班的值日官体罚,让我们队在操场上跑步一个小时,我们队的学员个个跑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当时就有一名同学晕倒在操场上。这个值日官被校方表扬为“从严治军”。对于这些,我们私下也有怨气,当时也有告状的,也发生过学员弃学逃跑等事件。但是,如此严格近乎苛刻的训练同时让 我们明白:学好过硬的军事技能并非易事,需要我们经受艰苦的磨练。
还有一件事印象深刻。我们入伍教育即将结束马上就要转入分科的时候,训练我们的教育班长竟把我们班的学员集合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们每人打了三大板,理由是“入伍教育与训练留个深刻纪念”,真是让我们啼笑皆非、十分痛恨那个班长。在我们学员记忆中,在黄埔军校的“入伍教育”这个阶段,几乎没有没挨过体罚的学生。
随后进入了分科学习阶段。记得除了学习国民党党史、三民主义这些政治课程外,更多的是学习炮兵专业知识和炮兵作战训练课程。
当时,我所在的18期2总队总队长叫王化兴,炮1队队长叫张芳桐。张芳桐是山东人,黄埔第10期毕业的高材生。张队长戴一副金丝眼镜,人总是那么精神,此人对教学中的各科无论从理论还是实际操作都颇为精通,军校管理也十分有一套。有的同学认为他趾高气扬,但我觉得张队长属于那种讲课和操练讲究派头十足的人,就这个派头让我们炮1队和炮2队绝大多数学员很害怕,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就是敬畏。毕业50年后的1993年,张队长从台湾回大陆探亲,来北京看望我们这些学生,在相聚的宴会上,我紧挨着张队长,鼓足勇气说:“我今天再也不怕您了!”令在座的同学捧腹大笑,张队长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一幕至今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我们炮1队和炮2队虽然生活上是分开的(指居住和吃饭),但上课和训练在一起,尤其是炮科的技术基础课和实际训练课,两队都是在一起上,原因是两个队长各有所长,两个队一起上课,可以最大限度实现教员优势互补。例如:炮1队队的佼佼者,而炮2队队长徐泽林,在炮科的射击实际操作是全校有名的,如在战斗中如何准确快速装填炮弹、炮场的通讯与指挥等等。所以,我们两个队的学员均沾了两位教官的长处,使两个队的学习成绩在军校分兵种中始终处于优秀的地位。
学员们还进行了马术、驭手、套车运动迂回等战术课程的训练。一年多下来,对如何套骡子拉炮车,哪个骡子不好训,我们都了如指掌。
最后的军官教育阶段着重培养组织指挥和生活方面的管理能力。记得学习了经济学、国内外时事等课程,还有参谋业务、兵器学、战备学、战术学、战史学、地形学、交通学、制图测绘等。
全期学业结束,进入总复习,军校会同上级业务部门共同组成毕业考试委员会统一进行毕业考试。我在毕业考试时名列炮兵队的第十名,比起入学时有了很大进步。月6日,我从军校毕业,原想去抗战前线大展鸿图,谁知道竟被留校,任21期少尉班长。1944年5月,我报名参加了驻印军新1军的新编38师,开始了中国远征军的生涯,终于实现了去抗战前线杀敌报国的愿望。
(张席珍口述 李石整理 来源:《黄埔》201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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