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闯阁一怒为红颜(1/2)
和光同尘知道,这是百里祭在暗暗验他的伤,这些美人们看似在心无旁骛地调戏他羞辱他,一举一动,荒唐至极,可她们那十分专业且有章法的验伤指法又怎能瞒得过医术卓群的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心知肚明,想必此时,他的肋骨碎成了多少节,他的心肝脾脏移位了多少分寸,都应该被她们数得清清楚楚了。
自始至终,百里祭的目光未有一刻偏离过和光同尘,与其说是细细打量他,不如说是痴迷流连,移不开眼。
此时的和光同尘可以形容为狼狈至极,数十个蛇精般的女人交相缠绕着他,竭尽所能地勾引着他,或摸或蹭,或吟或嗔,那旖旎荒唐无度却又诡异暗藏杀机的画面令人不堪入目。
百里祭以为只要狠狠糟践了他,将他从万丈云端踹进淤泥污淖里,让他变得肮脏,被人唾弃,就能将他从自己的眼里抹去,再从自己的心口剜去,从此眼里再也看不到他,心里再也不惦记着他。
可任百里祭百般糟践,却似乎任何淤泥污淖都掩不住和光同尘的倾世风华,他依旧眼眸清润,笑意温和,不怒,不躁,意态平和,宛如圣佛。
仿佛无论百里祭做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惊不起他的心,引不起他丝毫的注意。
在和光同尘身侧所有的旖旎,似乎都变成了可笑地跳梁小丑。他的圣不可侵,无形之中反过来羞辱了百里祭一番。
百里祭静静看着,不说话,许久,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药师就不打算求饶?”终究是百里祭先失了耐性。
百里祭想,只要和光同尘求他,他就停止这一切对他的羞辱。然……
和光同尘显然对百里祭成见已深,“求饶若是有用,毒尊手下又怎会有冤魂无数。”
百里祭握酒的指尖颤了颤,一双阴鸷的眸子瞪着和光同尘,满目赤红里却蕴藏了一丝锥心刻骨的疼痛,随即阴沉沉地笑道。“药师自然和别人不同。”
和光同尘淡淡抬眼,看向百里祭,“众生皆一样,没什么不同。”
声音清润,如同涓涓细流自百里祭的心上淌过,十七年前和光同尘不顾青城一众权贵反对,执意为他解噬神之毒时,他也曾问过和光同尘素不相识,为何救他命如草芥。
和光同尘也是如此回答众生皆一样,没什么不同。
可众生若是没什么不同,狠戾如他为何偏偏对和光同尘一记就是十七年?
若真没什么不同,他和光同尘为何数年不入临仙阁,今日却闯阁一怒为红颜?
同是一句“没什么不同”,当年倾了他的心,如今又寒了他的心。
百里祭突然拍案而起,咄咄逼人地厉声质问,“既然众生皆一样,你又为何待那个女人有所不同!”
和光同尘眉睫一闪,心头微乱,思忖了一番,终于寻了一个恰当的理由,“她不在众生之内。”
百里祭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先是仰头大笑,随即又勃然大怒,拍着七彩琉璃宴桌厉声质问道,“不在众生之内,那她是何方妖孽?”
她,何方妖孽?
她,是他的心口朱砂。
这样的答案,和光同尘选择缄默,只回了百里祭一个眼神,那眼神告诉他:你还不配知道!
百里祭继续暴怒,瞪着和光同尘目呲欲裂,和光同尘只是温温和和地撇开了眼,百里祭似无处泄愤,随手抓过一个舞姬,伸手便扯了她的衣衫,按在桌上一阵蹂躏,行止粗暴,惹得那女子惨叫连连。
如此折腾一番,因软骨香的药性还没过,纵使百里祭想给和光同尘上演一出活春宫,却也有些力不从心,越恼怒地挥掌拍向那女子,那女子如断线的风筝般撞在厅内的石柱上,霎时一线血柱喷出,顺着石柱蜿蜒而下。
那女子立时进气少出气多,怕是,活不成了。一身衣不蔽体,青红交替,伤痕细密,无不彰显着百里祭的阴狠暴戾。
和光同尘阖目,佛珠慢捻,佛经轻诵。
百里祭猖狂地笑,“药师可看见了?落在我手里的女人,可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和光同尘倏忽念及画心,心跳漏跳一拍,佛珠错捻一颗,佛经也念断了几行。
如此反复静不下心来,和光同尘最终停了经文,眼眸缓缓睁开,看着百里祭平声问道,“你到底要贫僧做什么,不妨直言。”
“我要你,对付逸王!”
其实,和光同尘与书逸二人,皆深不可测,又从未交手,因此百里祭也无法估判个高下,谁输谁赢,难以定论。
所以百里祭盘算着,他只要掌控着画心,先让和光同尘去对付书逸,若是和光同尘杀了书逸,他再用画心慢慢掌控和光同尘;若是和光同尘不敌书逸,他也可用画心威胁书逸,救和光同尘一命,也算是偿和光同尘当年救他之恩……
百里祭不知,自己盘盘桓桓的算计,算的其实都是和光同尘的生死,他既要利用和光同尘,却又费尽心思地要为和光同尘想好退路。和光同尘就像是一颗他用着不顺手却又舍不得弃的逆反之棋。
对于百里祭的提议,和光同尘不置可否地回道,“我要先见到她。”
百里祭对和光同尘的执拗又是一阵冷笑,忽而收了笑意,正色道,“她本是逸王的女人,只有杀了逸王,她才会是你的。你要知道,你并不是在帮我,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成事之后,城土归我,女人归你。”
和光同尘淡淡看了百里祭一眼,毫不思索地,一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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