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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门塌城破(1/2)

从雨花台失守的同一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起,光华门战斗就转入了另一个阶段;因为越来越多的小鬼子涌到南京城外,而且小鬼子的战机也正式参与战斗了。就像最精锐的德械守军只剩下几门炮一样,城防守军不仅伤亡没有增援,而且连基本的重装备都没什么了。

十二月十二日一早,小鬼子战机就飞临光华门上空,向城门、城墙投弹。小鬼子山炮大队更是歇斯底里地向光华门近距离轰击。城门处的残存小鬼子,在得到后继步兵的支援下,也趁机想突破上城。光华门守军在谢承瑞团长帅领下,以血肉之躯和仅有的机枪、步枪拼死还击,致使小鬼子一批批倒下,死伤大半,也无法爬上城墙。

十二日下午两点半钟,一队小鬼子想给光华门援送弹药,也被我守军炮火击退,死伤惨重。桧皮少佐在那里气得吹胡子瞪眼,几乎都要疯了,也没有办法突破。

到了十二日下午四点多钟,光华门一带遭到了小鬼子大口径远程榴弹炮的猛烈轰击。原来是远在高桥门的小鬼子野战队打来的。在重炮轰击之下,光华门城门东侧五十来米也就是地基比较高的地方的城墙开始崩塌,并就着地势形成了斜坡。这还得了!城防官兵和杨兴业以及民兵,冒着炮火,顶着弹雨,扛着沙包就冲了过去,赶紧不停地修补。

谢团长紧急调来四、五挺重机枪,瞄准缺口不断交叉扫射,小鬼子一批批惨叫着倒在血。战斗异常惨烈。我守军将士伤亡很大,许多民兵也伤亡了,阵地上几乎没有没伤的人,更多的伤员根本顾不上运送和照顾,光华门阵地一片悲壮,护城河水、古城砖都染红了。

这天晚上六点多钟的样子,已经吃过晚饭了,杨家父亲把老伴儿安排到自家挖的防空地窖后,自己一个人出去了。街巷里很乱,不时残垣断壁的,地上胡乱散着瓦砾,杨老汉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是呀,大儿子、二儿子带着媳妇和孩子早都去了山城,只有他和老伴留在南京,因为小儿子在光华门随部队镇守城门,他这做父亲的怎么忍心一走了之呢。

其实,自从兴业留守光华门后,他就知道小儿子是处在最危险地带的。因为南京的西面和北面有长江天险,小鬼子又是从南面一路打来的,光华门正好在城东南,多数是首当其冲。这几天城里疯传的战势,也更加证实了老汉之前的推测。老伴儿唠叨个不停,他不得不这样冒险看看小儿子去。洋珠巷离光华门也不是太远,但走起来还是不近的,更何况急着要去看儿子呢。

一个多小时后,杨家父亲终于来到了光华门,但眼前的一切还是出乎老汉的预料,残垣断壁、土包沙袋工事不说,随处可见的伤亡就让他大吃一惊。紧张的气氛,让老汉忍不住参与到了照护伤员的人群之中,根本顾不上去打听杨兴业的情况。

也许是同样的活计的缘故,也许是上苍的安排,大约大半个小时后,在忙乱中,杨老汉突然听到一个喊声:“爸,你怎么来了?”老汉一转脸,原来是小儿子,只见杨兴业一脸炮灰,胳膊和腿上都绑着纱布。“哦,我来看看。”“这么危险,你赶紧回去。”“你妈老念叨,都睡不着,让我来看看。”“哎呀,打仗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去。”“好了,见到你就行了,你甭管我,赶紧忙你的去。”“爸,告诉你一件事,我和王光黛已经相恋两年了,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她可能已经怀上了”“哦,那好啊,小子。”

“嘿嘿。爸,你和我妈多保重,我走了。”正说着,只听得“嗖”的一声,小鬼子打来一颗炮弹。“快趴下!”兴业大喊道。“轰隆”一声之后,硝烟还没散,大家就爬起来继续忙碌了。只见兴业转过脸看了一下,见父亲没事,说了句“爸,赶紧回去”就头也不回地进翁城去了。怕儿子分心,杨家父亲急忙朝回去的方向紧走几步后,又折返回来,帮了一会儿忙,这才回去了。

就这样,战斗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十三日凌晨一点钟的样子,光华门阵地还在激烈交火中反复争夺着。大约凌晨四点钟,光华门东侧大约六百米处的城墙被炸塌了,小鬼子先头部队开始渡河登城迂回向光华门攻击。

十二月十三日上午五点钟的样子,小鬼子占领了光华门城墙崩塌处。光华门一部守军从瓮城二道门冲出,杀声震天,与小鬼子展开拼死战斗,最后全部壮烈战死。

十三日从八点到九点四十,小鬼子炮兵开始延时射击光华门城门。十点钟,小鬼子步兵攻击开始,从光华门城门东侧城墙轰塌处,沿斜坡而上,突入城内。我守军将士立即在大光路、八宝前街、御道街和明故宫一带,与小鬼子展开了惨烈的巷战,明抢暗箭,致使小鬼子步兵难以向前推进。

于是,小鬼子炮兵将山炮运上光华门城墙,居高临下,向城内守军阵地猛烈炮击,支援其步兵巷战。在这惨烈的巷战中,许多守军官兵包括杨家老三也就是杨兴业,壮烈牺牲了,伤亡惨重。有鉴于此,也就是受到小鬼子炮击大约一个小时后,守军全部撤退了。

就这样,从十二月九日至十三日经过五个日夜的惨烈作战,南京保卫战中最激烈、最悲壮的光华门战斗,最终以守军无奈退出而结束,仅我城门守卫就阵亡了近千人,小鬼子直接在光华门城门战死二百七十多人,战伤五百四十多人,光华门、御道街、柳树湾一带,尸横一地。

寒风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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