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班荆道故10(2/2)
,名为“夜不收”,主要的职责是哨探和侦查。将令严谨,兵士得力,上下一心,进展顺利。梁竦很快搜罗到不少重要情报,根据这些情报,独坐一边,默默推敲盘算:“鞑子化整为零,少则千百,多则万余,看似散乱实则严谨地散布于各个要隘。这等布置,我朝三路大军若进,免不了一场大战;若退,鞑子主动出击的可能性不大。我朝三路大军本就是揣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来的,鹬蚌争斗的时候渔翁没有赶到,争斗完毕了,也就没有赶来的必要了……近来蒙西、辽东二地的他族隐有异动,因鞑子太过猖獗,反让人忽略了他们。无为教、中原武人、鞑子、我朝军马、蒙西、辽东……武人相争,鞑子得利;若是我朝和鞑子相争,得利的就是蒙西和辽东……蒙西、辽东会是最终的受益者吗?多方势力,盘根错节……不对,应该说是环环相扣、层层递进、有序叠加,在这背后一定还隐藏了神秘的幕后推手!能把这样六方势力玩弄于股掌间,这个幕后推手可不简单呐!会是何方神圣呢……墨烟海?很有这个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弹丸在其下也!六方势力,皆为棋子,此战一开,天下大乱,万民荼毒!不行,万不可任由事态继续发展,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梁竦疾书三道行文,命亲信连夜呈报三路大军统帅,文中直抒己见,详述推测及各种可能,直言其中利害,建言回兵。
“启禀将军,捉到两名奸细!”
子时夜半,梁竦正于营帐内埋头苦思建言不成后的应对之法,被一名匆匆入帐禀报的兵士打断了思绪,稍作沉吟,道:“带进来!”
“是!”
所谓奸细,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燕和慧痴。二人马不停蹄骑行至黄岗梁外围,被明军执勤暗哨发现,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让人当奸细给擒住了。
梁竦没有因为来人是女扮男装的少女和十来岁的小沙弥而放松警惕,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深夜来此?”
“哼!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东方燕梗脖昂首,既是不屑一顾,也是凛然不惧。慧痴看着对方既是明廷军马,应不会加害于己,本想作答,见东方燕这般姿态,陷入踌躇,不知该不该答话。
梁竦摆手拦下正欲呵斥的左右兵士,威严的目光落到了慧痴身上,问道:“小师傅是哪座寺庙的弟子?”
习惯使然,慧痴欲合十发现双手被缚,改作躬身,张口欲言,见东方燕不改梗脖昂首的姿势,稍作迟疑,如实作答:“小僧法号慧痴,为嵩山少林寺弟子。”
“师承何人?”
“家师法号无了。”
“她呢?”
“这位施主……小僧失礼了,至今竟未请教施主名讳,不知施主该如何称呼?”
东方燕哭笑不得,若非双手被缚,慧痴的小光头免不了又要挨巴掌。
“小僧不知这位施主名讳,只知道这位施主父亲的名讳。”
“她父亲叫什么?”
“东方先生。”
“姓东方名先生么?”
“不是、不是,‘先生’二字只是小僧对东方先生的尊称,东方先生姓东方名唤明日。”
“东方明日。”
“正是、正是。”
梁竦不置可否地盯着二人,直看得二人浑身发毛,东方燕正欲叫嚣壮胆,却见梁竦忽然放声大笑,命令左右:“松绑!”二人被彻底搞蒙,茫然互视,莫名其妙。梁竦笑骂道:“小丫头,真不记得我了?”东方燕看似硬气,实则还是有些畏惧的,藐视是为了掩饰不敢正视,听到这话才壮胆直视,甚是眼熟,很像一个人,脱口而出道:“梁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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