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牝牡(2/2)

竹芳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拍了拍胸口，小声道：“一时没注意到……”

下一刻，三个人全都凝神屏息，目光均是看向了骸骨的头颅之上。

那里，竟是缓缓伸出了另一个人头，双目水灵，正凄婉的看着他们。

轩天“噌”的拔出墨霜，一旁的柳哲忙拦住他，小声道：“轩兄且慢，这便是牝牡！”

轩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哲和竹芳，虽然说有些异兽修炼到一定道行的时候便可化为人形，比如小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路追下来的牝牡居然会是这般的一个模样。

牝牡渐渐地露出了整个身形，长着一个女人的头颅，模样清秀，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身体却犹如寻常野兽一般，长有四肢，尾部一条长长的尾巴从中部分开，实在是有些另类。

三个人将它围在了中间，但轩天却是不敢直视它的眼睛。

那双眼睛和人眼几无区别，犹如能够看透心灵一般，竟然是深邃不见底。

牝牡神情凄婉，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定是难以逃脱，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然后转过身去，后肢着地，就那般像人类似的坐着，眼睛却是看着地上的骸骨，“啪嗒”的一声，竟是有眼泪滴落到了地面上。

三人相互对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才好。柳哲和竹芳的目的明确，便是为这牝牡而来，可是，现在见它这般模样，心中似乎一软，手上的动作也都迟疑了下来。

他们二人不动，轩天自然也只能是站在一旁看着。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在黑暗中悄然的响起。

三人霍然转身！

面前的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一人，身形佝偻，面容苍老，唯独那双眼睛仍是明亮透澈，目光所至之处竟然也是地面上的骸骨与牝牡！

这又是何人？

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为何我们一点都没有发现？

三人心中杂想纷乱，却都没有开口，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一般，这老妪往前走一步，压力就更重一分，不由自主的，竟是让开了一条道路。

老妪走到骸骨前，那牝牡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长发遮挡住了兽躯，只是，隐隐的呜咽之声还是在低低的传来。

它，竟然哭了？

轩天心中惊讶，对这牝牡的好奇之心也更重了几分，但更让他好奇的还是面前的这个老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洞底独自生活，怎么样也不会是寻常之人。

“唉！”

老妪的口中又是一声叹息，弓着身子走到牝牡旁边，忽然伸出干枯的手掌抚摸了一下它的头发，用苍老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为它来的吧？”

三人一滞，从语气中也听不出她的喜怒，这老妪身份不明，他们也不敢唐突，当下柳哲便是拱手施礼道：“这位……前辈，我们确实是为它一路追过来的。”

若是说自己误打误撞进入洞内，并不是为了牝牡而来，其实也未尝不可。但见这老妪似乎和牝牡相识，对几人的心思估计也能猜得个八九不离十，如此这般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所以柳哲倒也不敢说谎。

老妪背对着三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扭过头来，目光从三人的脸上一一的扫过，忽然又是叹息道：“你们何苦要为难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