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1/2)
转眼四月已经进入尾声,五月末有一场八校联考,是市里最有实力的八所高中进行的联合模拟。事关一中的门面,各科老师都提早开始督促复习工作。
体育美术音乐这些科目最容易被主科老师霸占充作考试,就比如现在。
周三下午最后两节是英语和体育。的丈夫公司组织春游,女儿跟着一起去野营了,她不需要赶回家做饭。提前五分钟和体育老师打了声招呼,进行前三单元的综合测验。为了凑出完整的考试时长,她还向同学们借了半个小时的晚饭用餐时间。
要说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这九门主科里面,付念最讨厌的莫过于英语了。倒也说不上什么历史性原因,见到英文字母就单纯的生理厌恶而已。
本来在英语上就不是天赋型选手,平时花费在练习上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自然而然的,英语成为了付念成绩构成中的短板。
主要困境在于听力和作文这两块,前者付念通常是掷硬币听天由命,后者揪掉头发老师也不会良心发现给她及格分。
为此老肖总是唉声叹气,要是付念的英语能发挥稳定,水平就不局限于市考第一了。越往上级走,成绩间的排名越紧凑,看着不起眼的一分,中间可能就隔了几千人。
付念从午睡醒来,右眼皮就一直跳,总有点不妙的预感。这种不妙在见到拿着一打卷子进来那一刻就显现了。
她当即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像根被焦阳炙烤的狗尾巴草,蔫巴巴的。
贺驰打铃前就溜走了,听说是和高年级的同学约了篮球赛。临走前摸了一把付念柔顺的头毛,又给她留了一盒维他奶。
真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付老大气势汹汹地拍桌子,没来得及回怼,他就溜之大吉了。
生气归生气,牛奶还是要照喝的。
付念把前桌递过来的卷子对折,用手肘压住,一边叼着吸管,一边在左上角的划线区填好班级姓名。
估计是她嘬吸牛奶的声音太大,付念觉得梁阗偏头看了她一眼,等她侧头时又发现他面色如常,只是白得近乎透明的耳朵上好似染了层胭脂,透着淡淡的薄粉。
付念眨了眨眼,狐疑不已。一口气滋溜到底,将吸扁了的纸盒丢进地上的垃圾袋。
搞什么吗?娘们唧唧的。
站在讲台上的已经开始调试音量了,付念深呼吸两下,凝心静气,集中注意力和听力题奋斗。
虽然——
并没有什么用。该听不懂的还是听不懂。
可能是过度占用空余时间的缘故,良心有愧,允许学生提前交卷。
下课铃未响,付念就听到教室里有三两同学收拾东西离开的声音。
她皱着眉头,烦闷地捂住耳朵,开始进行对最后一篇阅读理解的第三次浏览。与此同时,梁阗已经在横线作文纸上落下最后一个英文句点。
“交卷后不要在教室内外逗留。”走“目”字形在教室里来回穿梭,目光凌厉地投向窗外,警告某些心存不轨的同学。
闻言,梁阗刚合上的钢笔盖子,又被缓缓打开。脊背笔挺,检查试卷。
老师对谦逊有礼的好学生总是另眼相待,从他身边经过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距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各位同学注意时间。”
落下官方的考试时间提醒用语后,教室里突然喧闹了起来,大半同学都起身交卷,抽屉开合、桌椅碰撞,窸窣的声响连绵不绝。陪着梁阗瞎检查了半天卷子的薛妙妙也失了耐心,借着此起彼伏的喧嚣掩盖,压低了声音问道:“梁阗,你要不要去吃晚饭呀?”
他点头,目不斜视。
“我看你卷子都写完好久了,一起交卷吧。”
邀请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交完卷之后顺便约个饭?
梁阗总算抬眼看她,眸光淡淡,略显凉薄。三秒后,他在草稿纸上落下五个字:我要等付念。
吃了闭门羹的薛妙妙不弃不馁,甚至嘴角还带了点弧度,似乎早有所料。
从前段时间的相处过程中她已经发现了梁阗对付念的在意程度,一味的排斥只会适得其反。就她目前的观察来看,两人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最多在前面加上一个“好”,绝对没有上升到男女情感方面,或许她可以从付念入手,曲线救国。
“那我陪你一起等吧,正好我现在也不是很饿。”薛妙妙把笔袋的拉链重新拉开,抽了一支水笔在草稿纸上装模作样地画着什么。
如果说,最开始接近梁阗只是为了谋取利益,那么她现在是真的动心了。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尤其见过黑暗,她更加渴慕阳光。
到底还是年轻,没能把她妈妈身上的唯利是图学得干脆。
“不用了。”梁阗拒绝,依旧是平淡随和的语调,没什么强制性和威慑力。
薛妙妙只甜甜地笑了笑,顾自低头“检查”。
付念是掐着点交的卷子,整个教室只剩下不到五个人,后排就占了仨。
是知道付念的英语情况的,早就做好了为她挨到最后一刻的准备。至于另外两位……刚才的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只要不影响学习成绩,里头的弯弯绕绕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自己兜好了别被老肖发现就行,不然免不了一顿思想教育。
付念屁颠颠地跑到讲台桌边上,恭敬地双手递上自己的试卷。
扶了扶眼镜,意味不明地说道:“就等你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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