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作死(七)(1/2)
李茹任他在那唱独角戏,等他唱完,她悠悠道:“我要那些干啥呀,我又不娶媳妇。”
她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
“哎我说,你那么没头没脑地跑出去,万一人家小杏姐不等你,嫁人了呢?”她眨巴眼睛看着她二哥。
二哥不说话了。
接着她又拿出那套话来给他打预防针,结合很多以前听说来的包工头跑路的社会新闻,千方百计就想让他歇了这份心。
李正阳并不肯轻易改变主意,也不急着改变李茹的想法。听说工程队下个月才走,他也不是很着急。
而且他这次好像良心发现了。虽然李茹没有答应帮他说话,但他还是把们的名字和地址告诉了她。
李茹惊奇地看着转性的二哥。
“你确定我去了人家就会肯教我?”
“都说了,看你本事。”
“什么意思,不是说可以帮我搞定的吗?”
“那你也没帮我忙啊。我肯告诉你,还不是看你可怜。长得吧,没人家漂亮,读书还没人家厉害,回头人家就一大学生,你呢,小学生?啧啧,怪不得人家没看上你,看上了苏艺……”
李茹拿起作业本直接抽他。
她就不懂了,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毒舌嘴贱的儿子。简直和某些时候的沈兆麟有得一拼。
“说谁呢?我可没觉得我比别人差。再说,我肯定不会永远只是个小学生。”
她把作业本摊开摆正,上面布满了工工整整的字迹。
“而且我都说了,我有强烈的预感今年会恢复高考,让你们跟我一起复习,你们怎么就是不肯信我呢?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的。”
“可免了吧。大哥和二姐上学那时饭都吃不饱,还学什么习。我们那时还好,上半天课就做半天劳动,但也三天两头停课,就算上课老师也根本不教什么东西,经常就是做思想汇报。
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仨最怕就是读书写字了,还不如在田里多种几棵粮食来得轻松实在!”
李茹真心觉得无奈。
她三月份时就说过好几次了,但不管怎么劝说,家里就是没人愿意听她的。
大哥说,他都25了,下地干活才是正经事,还读什么书呢。但她要是想读,大哥就供她读!
大姐李芬早就嫁人了不提,二姐今年21,二哥比她大一岁才19,都不算年纪很大。
她磨了他们很久,问他们:万一到时真的恢复高考,考上可以去北京读大学,你们也不羡慕不后悔吗?
李艳和李正阳倒是一样的说法:他们都不是读书的料,让他们现在再回头学习,还不如要他们的命。就算想学,也肯定考不过别人,还不如踏踏实实种地养猪。
李茹只好放弃了。
也知道这就是现在大部分人的想法。
对他们来说,读书不仅仅是废脑力,更是一件浪费劳动力的事情。一个家庭不可能腾出一大半的劳动力去念书,那样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还很可能会得不偿失。
退一万步,就算考得上大学,一个农村家庭供不供得起大学生也是个问题。
她感激家里人对她的宠爱,愿意任着她去闹去学。她想好了,等她出去上学了,就勤工俭学,早点让家里人的担子更轻松。
大哥二哥都想做个工人,二姐虽说没什么大志向,但谁又不想要更好的生活呢。她的所有赚钱计划,都要等到了城里才能逐步实现。
一日,晴空万里,李茹摇着大蒲扇,搬个小凳子在院子里来回走,想找个更凉快的地方呆着。
没有空调,没有风扇,没有冰淇淋,这夏天对她来说格外炎热。连井水打上来过一会儿都是热的了。
她隔一会儿就去打一桶井水给自己降温。
在酷热的暑气里,连呼吸都困难,课本上的字都像隔着热浪似的波浪起伏。
这高中课本也是李正阳帮她找来的,她打开一看,当时就头大了。
“对数函数又是什么呀?我二次函数和三角函数都没学会呢……”
她茫然地翻了好久,最终决定还是沿用老方法,一个字,抄!
她就这么抄了一下午,也不午休也不偷懒,到晚上其他人回来时,她已经抄了密密麻麻的四大页。
李父看到了就说:“不错,五丫头,有干劲。”
李母说:“怎么就把地院弄那么湿啊?是不是又贪凉打井水淋自个啦?要是风湿了等老了有你受的。”
李军李艳笑着分别摸摸她头,鼓励她好好学,说争取我们家也出个高中生。
李正阳把东西挂好回头就笑:“不止是高中生哩,人家还想做大学生哩。”
李茹对李正阳做鬼脸:“要你管。”李正阳马上回敬她一个更丑的鬼脸。
李艳看了下她的本子,倒是提出一个问题:“你这是抄课文呢还是学数学?怎么对着数学课本抄呢?”
李茹还没回答,李正阳就抢着说了:“脑子笨呗,只会死记硬背,以为这样就能学会数学,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茹深呼吸一口气,跟自己说不生气不生气。她时常觉得自己能慢慢恢复一颗童心和少女心,都多亏有二哥。
别误会,是恢复了她童年和少女时期的暴躁和暴力倾向的意思。
“呼…… 我是有修养的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她以前练了那么久的气,不能再被他破功了。
但到第二天,当她把课本再反复看了好多次,发现那里面每个字她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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