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驴子到底为什么是主角(三)(2/3)
理琼州大阵?可自己跟景氏不熟,对大行的感情也全无好印象,如果不是恰逢其时,人在附近,景氏如何会想到求自己?自己又凭什么答应?所以,上辈子自己为什么恰好在大行?
陆百川所言的筑基契机,到底指什么?
陆百川想让自己在大行看到什么?他为什么……不直说?
低沉优雅的声音在背后笑,带着陆百川特有的那种礼貌过头:“旱灾因邢铭而起,昆仑首座是你一生苦难的源头,我想让你看到的,就是这个。当时邢铭也在,我怎么好直言?”
杨夕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你胡说!”
“哦?”陆百川温吞地笑笑,“那你说,大行王朝还有什么?”
杨夕拼命地想,努力地想,想到两只眼珠都是血红。
然而思绪拐上了这条邪道,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正途。
大行这个国家,对于杨夕来说,除了沉重的灾难还有什么?
那个礼貌敦厚的魔鬼,不会轻易放过落入陷阱的猎物。从背后推了杨夕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他从背后压上来,用膝盖把她压进黄土里:
“做人不要那么固执,不如你来听听他们是怎么说?”
杨夕根本不用抬头,就知道周围倒毙在在路边的那些枯骨,全都在一个个地站起来。
“嘎达”“嘎达”“嘎达”
骷髅的关节在嘎嘎作响,死者们忽然挣扎着站起来,想要为自己发言。
它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蝗虫似的迈着一顿一顿的步伐,蹒跚走来。
而邪法师竟然跟在它们身后。
这个青年没怎么入过杨夕心魔。死在南海地下战场的,因为自称死灵法师挖坟掘墓而于世不容,只能在死狱里苟且偷生的执拗青年。佛陀的超渡救了所有人,唯独于他无用。
杨夕的心魔里,似乎是他复活了那些死者,驱使着那些白骨,清秀的面容上露出濒死时的不甘。
邪法师的身后,喜罗汉、恶观音、木剑客、胡山炮、折草娘……数不清的死狱凶徒。
杨夕猛地把头撇过去,却又看见阴家兄弟、金鹏、焦则……无数葬身于炎山秘境的道友。
回身想把背后的陆百川掀下去,却惊愕地发现陆百川已经变成了琼州大阵里饿死了还在惦记儿子的狗剩爹。
狗剩爹背后蹒跚逼近的是杨夕在琼州大阵里见过的所有鬼魂和尸体。
所有的死者们,迈着步子一点点走向杨夕,蹲下来,趴下来,压到她后背上。
它们扯着她的胳膊,拉着她的腿,搬住她的脑袋,撑住她的眼皮,逼迫她望着远处那个游荡的身影。
“我们……都是……因为他……死的……”
“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是他错……他带来了百年大旱”
“是他恶……他创造了南海死狱”
“他的过……他在炎山秘境放弃了我们”
“他早就是个鬼了,杀人进阶,无血无泪,活着就是不断杀死别人给自己替死,不然就会虚弱难受。”
忽然杨夕的头被一股巨力提着头发拉起来,她看见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脸,飘在头顶。
五代守墓人浑身大穴钉满上百颗五骨断魂钉,肌肉萎缩,骨骼畸形,声音却异常地沉稳:
“大多数的修仙者,一朝得道,便自诩超脱众生,背义忘本地转过身来,像天道打压自己一样,转过身打压后人。昆仑已经登峰,邢铭自诩天道,我从来没认可过这一代的昆仑。”
“我……”杨夕瞪大眼睛,猛地大喘了一口气。
陆百川的手伸过来,再次把杨夕的头扭向正前。
所有的鬼魂,所有的死者,他们扑上来摆弄杨夕的时候,有志一同避让开的正前方。
邢铭左手持剑,右手擎旗,旗帜的图案从一个“邢”字渐渐蜕变成“青山藏剑”的昆仑门标。
他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大地就更干涸一分。
地面的裂缝从手指宽,渐渐开裂成一道道纵横的鸿沟。
大地皴裂,道道深壑望不见底。缭绕的鬼气丝丝缕缕从断崖下涌上来,把接触到的每个东西变成怪物。
邢铭踩着鸿沟稳步向前,对自己制造出来的深壑视而不见。
成千上万蝼蚁个头的大行子民,身穿龙袍、官袍、或者百姓的衣衫跪在他的影子里,稍微错开一点就被空中炽烈的太阳蒸发成烟。
他看起来并不是毛猴儿旱魃刚出土的样子,而是杨夕最熟悉的,脸雪白,黑眼线,嘴唇青紫的战部首座。
最宽阔的一道鸿沟从邢铭的脚下,一直延伸到杨夕的面前。
邢铭走在左边,程思成走在右边。
曾经仙来镇程家的家主,后来五代墓葬里钻出来的旱魃,他一边走,一边轻笑:
“同样是旱魃,为什么我出土的地方,就没有旱灾发生?承认了吧,他就是一个饿死的厉鬼,几百年来的旱灾,都是在找人替死。就像,活封在棺材里的老头儿找你……”
杨夕半个身子悬在深渊的上方,稍失平衡,随时会掉下去。
忽然手中被塞了一把剑。
剑长三尺一寸,宽一寸半,无鞘,双刃,五行灵力可控,暗影符箓——能藏兵于无形,镶“玄狐血晶”——宜配幻术使用,历雷劫而出世,这是一把极其适合用来刺杀的神兵。
天宫一百零八刃之十二——那是她丢失多年的“夜行”。
那是邢铭造的剑。
杨夕被迫仰脸看着战部首座,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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