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节日(1/2)

安宁如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节日情结。现在不比小时候了，那时候每逢过节，安宁都是乐淘淘的。过节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好吃的，正月十五吃汤圆，端午节吃粽子，八月十五吃月饼，大年三十看大人们煮饺子，小安宁不喜欢吃饺子，但是她喜欢看大人们为包饺子忙活着，那种忙碌里充满了年味，弥漫着浓厚的过年气氛。

蒸饺子的时候水汽氤氲在厨房里，天气太冷，玻璃上结了霜花。窗外有些小哥哥小姐姐们在玩烟花，小安宁有时候也和他们一起，不过带响的鞭炮她就不敢玩了。

饺子煮好后被奶奶端到了饭桌上，小安宁往往在吃了三四个饺子后就不耐烦了，于是奶奶要哄着她多吃几个。

“大年三十的饺子呢，快多吃点！”

“现在的孩子呀真是过惯了好日子，饺子多好吃啊，我们那时候想吃都吃不上呢！”

也许是由于高中生活太无聊，节日的到来往往是让人振奋的。那通常意味着假期，也意味着日复一日重复的学校生活能有点乐趣。

平安夜那天是个星期天，每个星期天的晚上都有晚自习。安宁一进到教室里就看到丛老师坐在讲台后，其实班主任是并不需要每个周日的晚上都过来和学生们一起上自习的，有的时候是副班主任带班，再不然就是其他的任课老师过来监督一下纪律。安宁觉得高中老师这个职业真是够辛苦的，双休日都不能好好休息，工作日上班时间又早，因为要和学生一起上早自习。

哎真是，以后不能当高中老师，上班时间太久了，假期也……不对，还有寒暑两个大假呢！

安宁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进行职业规划了，虽然此时的自己对未来依然很迷茫，但至少知道要去主动筛选比较了。

说起来今天毕竟是平安夜，即便安宁没有特别去在意它，但很多人都还挺有热情地好好去过。在从公交站走往学校的路上，安宁就看到在很多商店的橱窗玻璃上粘贴有可爱的圣诞老人卡通形象，店员们用喷雪在玻璃上喷绘出s。购物中心的门口立着一棵很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小彩灯，彩灯在有节奏地闪烁着，邻近的商店里正放着童声版的《铃儿响叮当》。很多店铺都趁着节日期间打折促销，购物中心的门口人来人往。

在这种背景之下，安宁也找到了点过节的感觉，谁不喜欢适宜的热闹呢？

安宁走进教室后察觉到这里的空气中也透露出一点点节日的躁动，她看到有一个妹子手里正捧着一颗包装精美的苹果，不知道是谁送给她的，又或者是她买给自己的。

来学校的路上安宁就看到路边有不少小贩在卖这样的苹果，有的蔬果超市也在门口摆放着，买的人还不少，大部分顾客是学生或年轻情侣。平安夜的苹果可是样具有标志性的物件，原本放到平时绝对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苹果，遇到圣诞节就身价飙升。裹上彩色包装纸，扎上蝴蝶结样式的丝带，一颗苹果价格涨了十倍都不只。

安宁是一定一定不会去买这种苹果的。不值，真的不值……

“圣诞快乐啊老大。”段云飞到校了，安宁今天并没有在公交车上遇到他。

“圣诞快乐啊老段。”安宁想虽然今天只是平安夜，明天才是圣诞节，但是大家好像也都不会去认真区分。

安宁低头准备从课桌里翻出本练习册来做做，一抬头便看见桌子上放着一颗苹果，有包装纸蝴蝶结的那种。安宁默默地把脸转向了段云飞。

“给我的？”

“是啊。”

“不是送不出去剩下来的吧？”

“老大，就算你是老大，这么说也很容易伤感情的。”

“……好吧，可是这苹果很贵啊，不伤感情但是伤钱啊对不对？”

“不是苹果，是平安果。”

“啊？换个名字就不是苹果啦？”

“老大，什么事情一和钱扯上关系就俗了。”段云飞的表情一如寻常，话却说得安宁不知要如何接下去。

安宁也不想当个俗人。罢了，像其他人一样欣然接受吧。

“那谢谢你啦……”

“圣诞快乐。”段云飞又说了一遍当作回应。

安宁心里很高兴。说实话，这个平安果吃起来味道真是不怎么样，但安宁还是老老实实地吃完了。

是的，没办法的，一年只过这一次圣诞节，只有这一回平安夜。所以就算卖得贵，也依然卖得好。既然现在平安果有了，要是能再下一场雪，是不是更有平安夜的节日气氛呢？算了算了，安宁想，不要太贪心。

高一上学期随着圣诞节的到来而过去了大半，老师们已经把新课程讲授完了，各科课堂上都开始进入了复习模式。对比起来，安宁还是喜欢以前那些讲新课的日子。

每堂课老师都会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抱到讲台上来，班里电脑好的男生会帮着老师把电脑连接上投影仪和两个小的立体声音箱，老师一般都会事先做好课件来讲课，时不时还会有学生到台上来讲自己亲手做的课件。

每天学到的都是新鲜有趣的知识，虽然会遇到一些难懂的问题，但只要多一点耐心，总是可以学明白的。

复习的时候却是每堂课都不再让人期待，沉闷的、单调的，不是做卷子就是讲卷子，考试之后再考试。安宁无奈地发现，同样的一道题，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做错了，第二次再遇到，还是会做错。安宁不耐烦地用红笔在错题旁边再做一次标注，她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