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失控(2/2)

即使忧伤难过时，那双眼睛依旧很美。但花吟夕更喜欢她的笑眼，不会让他的心也跟着发疼。

只是那双眼睛，许久都不曾笑过了。

还有，她的唇。花吟夕伸出舌尖舔了舔，似乎还能尝到属于她的味道，很甜。

“嗯？”听到苏青珃的问话，花吟夕有些发愣。他的喉头又不自觉的动了动。

“你！”苏青珃咬牙切齿道：“花吟夕，你给我背过身去！”

“哦。”花吟夕目光一缩，乖乖转过身去。

“你刚才在想什么？”少了那两道滚烫的视线，苏青珃平复心神再次问道。

“想你。”花吟夕老实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苏青珃竖眉。

“真的在……”似乎感觉到身后那两束恼怒的视线快将自己的后背烧出洞来，花吟夕临时改口道：“好吧，我方才大概有些情难自禁。”

这话很有些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嫌疑，对苏青珃来说，却比那些掏心掏肺的话更容易接受。

“看来我先前猜得没错，现在你的‘本我’压倒了‘自我’和‘超我’，占据了主导地位。”苏青珃道：“所以才会受到本能的支配。比如说，看见野兽厮杀，你会觉得不喜欢，然后就将那些碍眼的东西除掉。又比如刚才，大概是在这谷中憋久了的缘故。身体才会不受理智和道德的支配，做出与平常迥异的事情来。”

花吟夕背对着苏青珃，眼神微沉。

听着她将一切归结于本能，无关理智、无关道德，只是因为那一刹那的情绪失控。花吟夕越听便觉得越来越刺耳，心情越发的烦躁。

杀掉狼群和秃鹫，是因为讨厌。讨厌它们弄脏了这个山谷，讨厌它们凶残丑恶的行径。讨厌到不想再看见它们，所以干脆将它们抹杀。

而刚才，不是一瞬间的诱惑和刹那的冲动。

而是喜欢。

飞蛾扑火般的喜欢。

受够了她这样冷冰冰郁郁寡欢的模样。受够了只能远远看着，小心翼翼的和她保持距离。受够了她一次次的将自己推开。

什么顾虑、什么成全、什么安慰和愧疚，那些压在心头困住自己，闷住自己的一切，恨不得通通都抛开。

只想狠狠拥着她，吻下去。

然后他就真的这样做了，不管不顾的吻下去。

“若任由这种本能驱使你的行功，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你的思维和理智将会更加退化，到最后你会被你身体里的真气和力量绑架，成为被它们支配和驱使的工具。”苏青珃严肃道：“你会成为被本能挟持的傀儡。”

就像一个两三岁的孩童，突然得了一件厉害无比的宝物。这件宝物威力巨大，能够满足他的任何愿望。有人抢了他的糖葫芦，孩童用宝物去报复，抢回了糖葫芦，也用宝物杀了那个抢糖葫芦的人。

孩童不愿意念书，孩童的父母斥责了几句。孩童很生气，然后随手用宝物的力量，杀了自己的父母。再然后，他觉得高山太碍眼，大海太挡路。他会任性妄为的想要去毁灭高山，移平大海。

结果只有两种，因为他摧毁了高山大海引发了滚石和海啸，让更多的人丧命。又或者，他敌不过山的坚固海的广阔，撞死在山峦之上，或是淹没在大海之中。

花吟夕没有说话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状况，不是失去理智，只是更加随心随性。苏青珃的担忧并非没有根由，但终究太过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