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七章:祝东风(下)(1/2)
王诜府内,陈仪真和小月居于别院里,陈仪真既入了清平司,心里怠慢不得,连夜收拾出好几张乐稿,交给小月,道:
“小月,明日一早,你便将这些乐稿送到清平司秦娘手中,我刚刚进了教坊,可断断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小月执扇而立,盈盈道:“真姐儿这是什么话?姐儿的才华世上几个人可比?不知谁人敢小瞧我们?”
陈仪真见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怡然模样,笑着嗔道:“月儿休得胡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在这清平司中立足的,哪个不是人间龙凤?”
她托起腮帮瞧着窗外,顿觉前景迷茫,“也不知以后是个什么样子?”
小月凑到陈仪真一边,犹豫再三,仍是道:“咱今日见了王公子,姐儿和王公子那段过往,可放下了么?”
“我们从杭州走时,苏先生也劝我放下,我今日见了他,才发现他变了,我也变了,一晃四年,哪里还撂不开手呢?”
陈仪真不愿再为往事心忧,道:“王安石有云,六朝旧事随流水,那些先事便随它去吧,再不提了。”
小月正收拾行囊,她忽而从背包中找出一枚玉佩,却是想不起来这玉佩从哪里得来,便把它交给陈仪真,疑道:“真姐儿你瞧。这玉佩瞧着像是男子之物,它是从哪儿来的?”
陈仪真瞧了半日,见那玉佩上刻着“仲针”两个小字,蹙眉道:“这是那赵公子之物,怎么在我们这里?”
小月眉头微皱,“那赵公子恁地轻薄,想来必是他偷偷将自己的玉佩放入我们的行囊中的,真姐儿,这玉佩我们可不能要!”
“是呀,谁晓得那两个人什么身份?”陈仪真想起那晚,心下也甚是烦恼,道:
“那两人敢行杀人之事,必是京中权贵之人,我们先留下这玉佩,兴许日后相见,也未曾可知。”
李评早早的便得了令,带着两个禁军与随从身着常服,守在清平司门口,见陈仪真与柳雨霖、小月一并出来,便悄悄地跟在三人身后。陈仪真出来汴京,正是邀了柳雨霖一道添置些日用杂物,几人走走停停,只不过多久便发现了异状。
李评今这日穿着一身青色长衣,他因着先前见过陈仪真的缘故,见陈仪真向他望来,只怕被其认出,连忙以袖遮面。陈仪真远远瞧着他刻意掩饰之举,心中更加的生疑,正思索着他是何人,只听小月低声道:
“姐儿,方才我们从清平司里出来时,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你也发现了?”
陈仪真若无其事地挑着物品,对二人道:“跟着我们的有三个人,那青衣男子瞧着像是主子,也不知道是何人派来的。”
柳雨霖向来胆小,怯怯道:“陈姐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来者不善,那青衣男子一直看着我和小月,定是冲着我来的。”
陈仪真低头一想,转眼间便有了对策,对柳雨霖道:“那三人之中,只有他左侧之人看着像是有些身手,柳妹妹,这里人多,你帮我将那壮汉拖住,再去开封府找差官过来,我引那青衣男子去一旁小巷里。”
柳雨霖犹豫片刻,点头道:“行,陈姐姐,你多加小心!”
柳雨霖伸手提起一篮鸡蛋,便朝着李评走去,李评一双眼睛只落在陈仪真身上,哪里还注意到她,只见柳雨霖连人带鸡蛋一并摔在那禁军身边,气恼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走着路,不知道看着人吗?”
那禁军被柳雨霖拽着衣角,分辩道:“小娘子自己不小心,怎么来讹在下?”
柳雨霖年轻貌美,自是引来众人围观,她不依不饶道:“分明是你撞倒了我,怎么还不承认!你赔我的蛋来!”
一旁之人指指点点,那禁军无力辩白,被缠地脱不开身。陈仪真见柳雨霖得逞,便与小月一并走入巷口之中,李评既得了令,今日要给她颜色瞧瞧,也不管那禁军被人拖住,带着一旁家丁也走入了巷中。陈仪真早便守在拐角之处,低声对小月道:
“还记得几年前爹爹偷偷去外面约青楼歌姬见面时,娘娘是怎么做的么?”
小月抱起一旁的竹篓,点头道:“姐儿放心,一会儿我们一人一个,决不让他们跑了!”
李评走入巷中,却是不见了陈仪真踪迹,那家丁面色生疑,道:“衙内,这两个小娘子怎么不见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李评只带着家丁往前走,却是见不到人,不由得疑道:“人呢?难道竟是飞上天了?”
那家丁胆小怕事,道:“衙内,那何侍卫被人绊住,只怕不是巧合吧,要不我们改日再来?”
李评一贯的心高气傲,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两个女子,难道我们还怕她们不成?”
他径直往前走去,刚刚到转角处,只觉得眼前忽而一黑,便被竹篓子罩住了半个身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棍棒便落了下来。陈仪真狠狠地扬着手中棍子,边打边道:
“让你跟踪我!让你跟踪我!谁派你来的!”
小月也将那家丁罩住,扬着棍子便打了起来,李评一贯的养尊处优,此刻被打的浑身发痛,连连哀求道:“小娘子饶命!我是荣州刺史,你打不得!打不得啊!”
陈仪真哪里肯听,狠狠地出了一通气后,才算是停手,李评鼻青脸肿地从竹篓中出来,气急败坏地指着陈仪真道:
“你!你知道我是谁么?竟然敢打我!”
陈仪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