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第26章
边陲的小镇,人烟罕至。
空荡荡的国道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着。
前面的男子月末三十岁上下,上身穿着一身黑色外套,下身是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白色衬衫,黑色的运动鞋。棕色的短发,黝黑的肤色,嘴角抿成不言苟笑的弧度,他目光盯着前面,似乎毫不在意后面跟着一个人。
后面跟着的少女,还没有完全抽个,单薄的身材被一件大外套给包住了,米色的围巾包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有些于年龄不符的锐利眼睛。
少女背着半人高的包,背脊都压弯了,步伐沉重的踩进泥土里,却仿佛毫不在意
。
正午的阳光,热度越来越大,晃的她睁不开来,她摇了摇脑袋,重新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师父,师公的墓地还有多远啊?”
“快的话,明天就能到了风灵山了。”
“这么远啊……”
少女觉得明天这个词,第一次遥远的跟下半辈子一样,她的脊梁压的更弯了:“师父,你每年都来么?”
“太远了,有空了才会想去看看。”
……
夜晚的篝火,明亮而温暖。
木鱼蹲在地上,顶着散开乱糟糟的头发,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把小木梳来。
她讨好似的走到司量面前,晃了晃梳子,有些不好意思说:“师父,您看,帮个忙。”
司量拍了拍身侧的的位置:“你坐过来。”
木鱼背对着司量坐着,半长的枯草式头发披了一肩,司量拿着木梳给木鱼扎头发。
木鱼时他养大的,在她懂事之前,这些都算是练出来的基本功,所以做起来也轻车熟路。
“我记得,你之前是短发?”
“班上同学说,长发好看些。”吞吞吐吐说完,木鱼伸手抓了抓发烧,“师父,是不是不好看?不好看我回去就剪掉。”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落在她右臂上。
“木鱼,我们这一趟回去,就将封在你手臂里的半截墨玉尺拿出来。”
“诶?”
“怎么?你不是天天都念叨这事儿么,这临到头了,倒是惊讶起来了。”
少女有些赫然,嘿嘿一笑:“师父,我自己倒是挺习惯的,就是——这墨玉尺不是您的器么?量福祸测天缘什么的……这一半都留在我这,多耽误您的正事不是?”
司量轻笑一声:“你倒是挺会为我考虑。”
他手艺一般,扎成的马尾也就勉强能看,还有几根头发不羁的顶着头顶上,自成呆毛。
司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来的路你记住了么?”
少女似是有些不适应这样亲昵的动作,轻轻的撇过头,点头:“大部分记住了,记不住的,我在地图标了。”
“等我以后死了……”
“师父!”
“等我死了,你要将我连同墨玉尺一起烧成灰烬,葬在那座风灵山上。”
……
***
木鱼左手抱住右臂,勾着笑,眼底被一层层冷意浸染。
她几乎被捏碎的作收颤动着捏着手诀,淡淡的灵力波动一层层的从她身上散开,她捏诀的速度很快,灵力波动也很正统,引发的灵力也很纯,可见基础的扎实。
冯迁轻蔑的一笑——就是天赋不够,灵力少的可怜!
虽然他知道现任的量并没有得到墨玉尺的传承,不会有太大的能力,可也没料到,会弱成这样
。废了一只手不说,连最基本的诀都引不动,太衡已经堕|落成这样了么?
他手中捏诀的速度很快,三诀结印,六诀叠印!
第七诀直接攻散木鱼起势,几乎将她打偏过去!木鱼这时候倒退,哪里还来得及?
冯迁顺势欺身而上,单脚往前一踏,手如鹰爪,屈指死死扣在了木鱼的脖子上!
他整个人上前一步,手上力度用到了十成十,狠狠一推——
“轰!”
木鱼几乎是被重重的钉在在墙上,破旧的墙面上,墙屑窸窸窣窣的往下落。
昏暗的灯光下,木鱼离地半米,被人握住最脆弱的脖颈钉在墙上,右臂悬荡的垂在身侧,不自主的来回回荡着。
冯迁欣赏了一会儿她因缺氧张红的脸,嗤笑了一声:“你倒是不比我想象中的更没用,当年你师父,可是一对十三,百米不得近身,只可惜那时他身上只有半截墨玉尺,被人生生围死,这要是握着完整的墨玉尺,结果还难说呢?”
木鱼猛然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浸透着狼狈和愤怒!
他突然的松开了手,失去支撑的木鱼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冯迁半蹲下来,视线落在木鱼的右臂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右手袖子无风而抖,像是被刀片旋转着收割,不一会儿,右臂袖子碎成一地布块,露出一只纤瘦的手臂,还有上面血色的墨玉尺文饰。
冯迁眼镜倒映着木鱼手臂上的文饰,眼中露出欣喜来。
“听说,太衡只有度量和轮回是师承制,是因为只有他们能预见到自己的死期,对吧?你传承的有些不到家,没有跟你师父一样,提前收个徒弟,量大概要断绝到你这一代了……”
木鱼艰难的睁开眼,嘴角有血迹涌出。
“量世代由墨玉尺传承,执墨玉尺执量人。这墨玉尺,还是我替你收了吧!”
他捏了一个召唤诀——
半空中浮现出一道血色的影子,一掌半长,两指宽,血色玉尺流动着妖艳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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