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2/3)

白决观其容紧，可见其心已乱，

不待久，出言：“希望贵主以后不再有求于爷，日后若是怎么，爷难免会陷入危险之地，若贵姬还认爷为兄长就应该多为爷想想。”

话落，袖手一翻，其容显痛惜，忠贞不二。

不觉言语有何不妥，复而再言，“望袅绕能将今日之语托付于主。”拱手一礼。

袅绕眸色渐冷嗤笑一声，端以为他有何事，原不过此事，更觉可笑。自家嫔主求李氏办事，的确有不妥可又怎是他可多问？更甚今李氏与自家嫔主早已是同仇敌忾，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他李氏又有何能耐翻出天去？

鬓上珠花红艳如火似灼尽世间万物，抬手将手上主子亲赐的碧玉珠串取下，明眸直逼向他，“公子这话恕袅绕无法传达。”柔夷轻转珠子，泠泠作响。

白决抬眸，容色印青蓝两色交杂，方才为何谦礼，也本有事相求，可奈何女儿家毫不领情，心中自是恼怒，“姑娘，若往后樊贵姬再找我家王爷，若被有心人看见你我主难免难逃生死，再者，若是爷出了意外，你家主子难道心里会过意得去？”

乃她一婢子，不会不为自己主子打算。后台塌了，她难免不会跟着受累，出于她私心不得不为自己思量吧？

眸子黝黑，平静非常，语气朗朗，“若姑娘不会传，往后贵姬再找爷，我也会拦下人，也不介意杀之。”

袅绕嗤笑更甚讽意加剧，不过区区管家何德何能拦下天家妃嫔？手绕碧玉串珠飞快，倏而崩断了珠内金丝线，冷然一笑，“公子当真以为王爷此事退出便可保自己周全？”

蝶躞环绕泠泠笑声不止，当真是愚昧不及。不过愚忠一人罢了，“王爷和我家嫔主的关系如同这串玉珠，一旦折断便是两败俱伤。”顿了顿，“我家嫔主乃是天家宫妃，你若杀之，这王府…恐怕顷刻便不复存在。”

李云焕闻言也是笑笑，妇人之见。王爷何时与樊氏为？全然乃樊氏一人哭求我家主子，我王府，为朝镇守边疆五年有余，京内，皆知我爷骁勇善战，兵法更是出神入化，若朝中没了爷等虎将，可妥？

“袅绕话可别说太全，皆知樊氏与卿氏不快，爷的阵地不在宫中，是边疆，我倒是想知道，你觉得朝内愿失去一位有才能武之人？”话落，挑眉言道：“然，若说情意，顾氏卿氏爷也不是无所交集。”

“而那日樊氏与爷商讨之事，谁也不愿说出去。我也只是让你转告贵姬，宫中之事不要在劳烦爷了。”

袅绕执棋行棋错若一步则为寇，不为棋手则为棋。如此道理浅显易懂而眼前之人却是不同而喻，若非笃定又怎能说出如此话语。昂首挺胸她自带了一分气势，即为贵姬下第一女官又怎能丢了主子的脸？

薄唇轻抿素手扫过耳鬓秀发，“既然公子如此说，那袅绕自当是将话带到。”顿了顿，薄凉之人又怎懂宫中险恶？“还希望贡一能告知小王爷，既然顾家嫡女已入宫，就切莫再与之纠缠。否则，两家性命全凭王爷一念之间。”微福身，蝶躞而去。

祁毓婉晨起用膳毕静默坐于桌前习字，墨香温黁晕染茉莉淡薰香叆叇。臂微酸胀起身立绮窗前观庭前华紫兰。

蝉鸣鸟语惬意十分兀自赏景，媵女启夏递一家书至手，柔荑轻启信函见父兄母亲关怀之语云云，末尾却是家中小妹托我寻其友宫中女史章氏且多加照拂，并言今日巳时女史将于太液池假山后等我会面。忙问启夏时辰却将近，匆匆更衣彳亍至，女史早已侯多时。

章书旖天未明时已先起，念今日要事，即匆洗梳至食膳区，毕视天色仍暮夜无退意，明时未至。然思今事关重大，急携裙摆赴往约处。

池中泠泠阵泛波纹，假山曲径和晨微晞。忽晨露击石声惊木中眠鸟，婉转啼鸣甚悦人心。流转时倩影袅袅入眼帘，碎步上前，欠身，曼：“奴婢见过娘子，娘子万安。”羽睫敛眸首微颔，语恭毕敬待伊语。

祁毓婉薄汗浸素裳微微喘气，佳人盈盈一礼淡笑扶起观其面容清秀风姿娉婷眸光澄澈没有半分污浊之气，不禁暗暗赞赏，“快起身罢，莫拘着礼了。可是女史章氏？当真是好气质。”

眼角余光微微示意启夏呈上，“妹妹看看可识得此物？”檀木盒中一石流光溢彩，乃小妹托付之信物，晶莹圆润玲珑妩媚闻石遐迩。

章书旖身起时聆伊人赞语，眸色温婉不改只增一分谦意，感其语中带急更视前额珠露点点，心上几疚意袭上正欲语忽见前随侍荑中莹物，似往事回潮，欲触然收梨涡随而起，“此石冰清之状却无嶙峋之态，然润朗剔透，得一‘特’字，不才只曾在一人处得以幸观，斗测，可是尊娣所有？”

水眸每触前物激荡即来，其间冽冰似警忆重现，金兰信物怎不识，家君亲淘之材怎何遗？

祁毓婉见其识得此物乃知是小妹托付之人了，“正是，此乃舍妹交予本主之信物，托本主寻其金兰之交多加照拂，想必就是章妹妹了。”樱唇微微漾起一抹淡笑弯弯似新月一钩。

思及托付之事眸光黯淡叆霼，微微叹气，“现下本主人微言轻，实是有心无力。”索性弃了自恃身份之称，“但既是舍妹挚友，自当也是我妹妹，若是有所求之处说予媵女启夏，我一定尽力。”

章书旖褪了先前娖娖，秋瞳潋喜唇线蔓笑嫣然，顺心下悦顾言：“姬怎言此，同尊娣相识乃缘至，今能得其疏以识姬乃章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