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七 寒骨镀阴佯结亲(2/2)
不久前老人所说的“镀阴”二字,我没听岔。见我半晌未语,她问道:你是怕了吗?怕就直说,省得让我耗费元气。
我窃想:小妮子,你能否尊重下我的性别?我姐一个女的都坚持住了,我岂会怕?
见我不答,她不再多问,嘴里低声念着一串奇怪的词。
朦胧中,我的身下流淌着一片寒流。它来的极慢,却很刺骨,从我的后背蔓延到我的胸膛。
这种侵肌扎心的冰寒,让顿觉自己像被泡在了新打上来的井水中,浑身不住的抽搐。
我低头望去,身下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
然而,那种被冰水覆盖的感觉,却真实迅速的扎进了我体内的每一粒细胞中。
“好冷。”
我呲牙咧嘴道。
此时,她竟换了一副模样,柔声说:再坚持会儿。
念在她态度变得和缓的份上,我咬了咬牙,让自己拱起的后背再次的沉了下去。
寒流在我的身上漫涌着,我嘴中呼出的气体都已成了浓烈的白雾。
几分钟后,我脚边的那滩粉红色血液,被寒流带起,渐渐的镀上了我的体肤。
和常人血液所不同的是,那滩粉红色的血水竟然光滑如珠,在我的肌肤上滚来滚去。
当严月又念起一串含含糊糊的字词时,粉红色的血珠越缩越小,直至变成了像千万条发丝粗细的血虫子,而后,“唰唰”的刺进了我的体内。
顷刻间,侵入我体内的冰寒达到了极限。我的发梢,凝结出一滴滴的冰花。
我再也忍不住了,气息一闷,眼眶一黑,心跳骤止,脑袋歪了过去。
不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游走了多久,我醒了。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一张舒软的绣床上。淡雅的芳香,在我的鼻口处游来游去,很是醉心。
我第一眼望见的,是云姐和我妈,她俩锁紧了眉,满脸的忧虑。
她俩的身后,立着微微一笑的严老爷子。
“爷爷,没事我们先走啦。”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侧头望去,刚好迎向了一双温婉柔媚的目光。那人,在我望过来的刹那,又板起脸,剜了我几眼。
老人摆摆手,说:去吧,不许偷懒。
院外,响起了轻脚急行的声音。
云姐嘻嘻一笑,乐道:你刚刚昏过去了,赤身luǒ_tǐ的,可被人家姑娘瞧个正着啦。
“啊?”
我冰冷惨白的脸上,像被炭火烫了一下,登时恢复了原有的血色。
老人走到我的床边,笑说:再休息会儿,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云姐问道:严爷爷,冒昧问您一下,给我和小华“镀阴”的是异性,这有什么讲究吗?
我妈插了一句,说:对,做完这些,可以确保不被那东西纠缠吗?
老人正色道:百年来,但凡寻我们“镀阴”的,都是阴阳融合。我的祖母未说明缘由,我想大概是通过镀阴结亲,以此来吓退前来袭扰的阴灵吧。方才,我两个孙子的血水已经镀到了你二人的肌肤中,若是有不净之物靠近,必会有所忌惮。因此,两三年内,你二人不会有阴邪之祸。可是……
我们三人紧盯着老人的眼睛,期待他讲下去。
老人续说:我觉得,你们村的凶怪之事,绝不是阴灵所为,而是人做的。
“人做的?”
当下,我们全都静默不语。本以为寻到了化灾的解决之法,却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待我休缓了几分钟后,我们向老人深鞠一躬,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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