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2)
江胤州压低了眉,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贪官,眼泪在我这里不管用,我劝你还是回家找你大伯吧。”
荣悠悠一时思绪万千起来,“咚”地一声跪在了江胤州的面前,说道:“要是因为上次的事惹您不高兴了,江少帅您大人有大量,我跟您赔不是,可今天无论如何您都得答应我救救我哥啊。”
江胤州低头看着她,眉心一动,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抬脚就要绕过她出门,荣悠悠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里一慌,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哭喊道:“江少帅,救救我哥,求求你救救我哥”。
江胤州没料到她还有这么一招,挣脱了两下,颇为不耐烦地咬牙切齿道:“你放开!”
“我不放!你救我哥,我就放开你!”荣悠悠抱得更紧了。
“放开!”
“我不放!”
“放开!”
“不放!”
两人你来我去持续僵持着缠打了一阵,荣悠悠终于也没了耐心,推开了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憋红了的脸上满是愤恨和委屈,眼泪不知何时掉了出来,她胡乱地抹了抹脸,朝江胤州吼道:“这世道怎么这样!堂堂的一军之首放着百姓的生死不管,成天寻花问柳,这日本人都把我们欺负成这样了!你居然都可以置之不理,你算什么少帅啊!你根本不配这个位置!”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虽说江胤州的脸在她泪花泛滥的眼里越来越模糊,可她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莫名的危险感愈加强烈,她吸了吸鼻涕,麻利地跑了出去。
长齐按照江胤州的吩咐回公馆拿了两瓶洋酒,一回到碧莹姑娘的房间前,就发现门居然是大打开的,周围也无人把守,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怀里揣着酒急忙地冲了进去,喊道:“长官!长官!”
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江胤州面色阴沉地坐在木雕椅上,他一手搭在桌上,一手伤神地扶着额,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一片斜射进来的光上,白得亮眼的光,在印象成门的轮廓周围,却是沉静的黑暗,暗无边界,悄无声息地包围着整个房间。
身为江胤州的贴身副官,长齐一眼便看出了江胤州的不对劲,在放好了洋酒后,他打量了一阵江胤州,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他手扶住的额头上,着急地问道:“长官,你被谁打了?”
江胤州抬眼睨了一眼他,一个疏离而怨气的眼神。
长齐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在看清了他脸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后,手不自觉地扶上了一边的洋酒,小声说道:“酒、酒,长官,你要的酒拿来了。”
“倒了。”
“倒了?!”长齐惊呼道,这可是江胤州平时最爱喝的酒,他费了老远劲儿才从公馆带过来的,这瓶都没开就要倒了?
江胤州抬眼又是一个眼神,长齐一时感觉万箭穿心。
“我、我这就去倒了。”长齐内心纠结万分,但还是服从命令地拿起了酒来。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孟谦的部下?”江胤州漠然开口,声音带着沙哑。
长齐不知江胤州何来这一问,握紧了酒,一五一十地答道:“是,长官,当时我还只是军座手下一名通讯兵。”
江胤州敛下眼神,揉了揉额,说道:“下去吧,这酒赏你了。”
长齐握着酒的手握得更紧了,一时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他总觉得今天的少帅有些怪,但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他摇晃了两下头,走了出去。
回荣宅的路上,她越哭越伤心,自尊心也在隐隐作祟,她这小半辈子除了荣家长辈,可谁也没跪过呢,这江胤州也太不识相了,更惹人气愤的是,他居然还见死不救。
一路上荣悠悠脸上哭着,心里骂着到了街上,正遇到街上一群浩浩荡荡的人走过来,人群里多是学生模样,男生穿着深色的立领系扣的改良中山装,头戴黑色礼帽,女生穿着淡蓝色的袄,长及足踝的黑裙,她本想离远一点,可还是被人群中的人推挤了一下,绊倒在地。
“对不起啊,你没事吧?”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荣悠悠的面前。
荣悠悠撇了下嘴,拉住了那只手,借力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她愣了,竟然会是熟悉的人,她茫然地开口叫道:“悄悄。”
许俏俏也是定睛一看,高兴喊道:“悠悠。”
“你怎么在这儿,还哭了啊?”许俏俏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眼泪,着急地从荷包里摸出了手帕来,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擦拭着。
荣悠悠接过了她手里的手帕,懊恼地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生地说了句:“说来话长。”
荣悠悠再向上看了看许俏俏手里的小旗子,和她身后那一群与她穿着相似的人,不置可否地问道:“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啊。”许俏俏挥了挥手里的小旗子。
“什么□□啊?”荣悠悠茫然地看着她。
“抗日□□啊,叶老师说我们是有先进思想的有志青年,我们应该用自己的力量保卫祖国!”许俏俏的声音刹时高亢而富有激情起来。
“又是叶老师?”荣悠悠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爸可是在里面工作呢,你这样□□,被那些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影响该多不好!”
许俏俏目光躲闪起来,松开了荣悠悠的手,往人群里走去,叮嘱道:“你就别管了,擦擦眼泪赶紧回家吧,这几天街上乱着呢。”
荣悠悠还想再劝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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