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恍然若梦(2/2)

“哟，妹妹买的这笔墨，莫不是要跟着我们到书院去……？诶，你识字吗？”

沈瑶不语，面无表情地向中间跨了一小步。沈月茹又连忙拦在中间冲她得意地笑。

沈瑶停下来，对上沈月茹挑衅的眼神。笑了笑,轻飘飘的话语从嘴里道出：“四姐姐莫不是瞎了，怎么妹妹我走一步，姐姐像是看不见地拦在我前面呢？”

沈瑶此话一出，沈月茹听了一愣，接着气的不假思索就是一巴掌朝沈瑶脸上打下去。“反了你，别以为你在庙里住了几年我就治……”

“啊……!放开！”沈月茹打下去的手被初月阻在半空中，轻轻一捏，沈月茹的手腕疼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死奴才，还不、还不放开。”初月听闻，更是不在意地加重了力道。

沈月茹死死地想要用一只手想将初月的手扒开，一只脚还不忘向身后的丫头踢道：“蠢货，没、没看到本小姐本欺负了吗？还不快、快把这贱奴和沈瑶给我打下去。啊…！”

身后跟来的丫头不敢躲开，一边被踢，一边想要上来将初月拉开。

挣扎几下，初月几个转身已经挣脱了，却还将沈月茹扯到了一旁。一个不经意的松手，沈月茹刚才已被初月拉的晕头转向，一个重力不稳跌倒在地上。

一方叠好的东西甩出来，散开在空中……

相比于沈月茹难看的脸色，轻悠悠地落在沈瑶脚下。

沈瑶眼角一挑，怡然笑着看向沈月茹惊恐的脸色。她还真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个刁蛮骄纵的姐姐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的模样……

刚弯下去的腰身，在看到脚边的东西。不禁僵硬起来……

沈月茹管不得方才摔疼了。连忙过来抓起地上的东西，古怪地看了沈瑶一眼，匆匆走了……

若是她再晚些，就可望见沈瑶眼中那一片渗人的猩红和冰寒。

旁边的初月看到一直僵着动作的沈瑶，也察觉到了沈瑶的不对劲，过来扶起她。问道“怎么了？”

而沈瑶慢慢地直起身，麻木地摇了摇头……

直到回到房间，不等书香和雨墨走过来替她解开身上的披风，就已将房门合上。留下门外面面相觑的书香和雨墨。两人看向跟着回来的初月，初月也只是看了看闭合的房门，表示不明缘由……

沈瑶靠在门边，缓缓滑落下去。她以为，这么多年，她早已做好的任何时候面对他们的准备。

方才在沈月茹掉落的方帕的一角。那两个她无比熟悉又蚀恨的名字映入眼中，她眼前的景象慢慢起着变化。

她看到了诺大的宫殿中，自己浑身无力躺在地上，漫天烈焰像恶魔的魔爪扑过来，她问道了烧焦的味道……

疼，钻心刺骨，可是她又死不了。她被缚于枷锁，囚困在废弃的宫殿，一年度一年……

一开始她要听着外面时不时路过的笑声，却没有人理会她张着嘶哑的喉咙叫喊声，声声哭血的诅咒不过是他们认为不自量力的笑话。

后来，殿里十里内外被废弃，周围如死寂。只有时不时过来扔过来一碗馊饭的宫人。

于是，她开始祈求上天，不求脱离苦海，只求天道有轮回，因果终会得报……

沈瑶慢慢张开紧握的双手，因用力之深，圆润的指甲将掌心抠出血迹来……

回忆起来，就像恍然如梦，可是这梦，它真实的撕心裂肺，这是一场大切大悲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