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十二章（3）(2/2)

楀郬分明笑着，十一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丝丝缕缕的伤感。琛央想起来，十一后来看他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他饮下一杯酒，恍然间听到一声“琛央……”

他太过自负，以为能凭他一己之力，便让她逃过此劫，昔日他与父神约定，若能将虚天封印。十一便可跳出轮回，免受神魂撕裂的苦楚，可他终究没能护住她。

楀郬曾笑言为他与十一备了贺礼，这酒竟这般苦涩，十一定然不满意，想必又会与楀郬说个明白。

“琛央，听闻凡间有一处，可知过去未来，我寻了许久，却发现那不过是一出闹剧。”

他含笑看着她，并不言语，十一就着他的琴音入眠。他拿过一旁的衣为她覆上，这琴音有安眠之效，她听了许久竟从未发现。琛央轻轻叹气，她这般行径，往后出了昆吾，可怎么办才好？

转眼又是那一日得知她醒来，却只上休与山，而不寻他。他匆匆而去，见她与楀郬在那树菩提下谈笑自若，害怕那不过是个梦境，他知晓她的无奈，他内心千转百结，终是走到了她的身旁，看向她的眼里充满了震惊。

许久她才出声“你来，可有要事？”

琛央渐渐走向她，在她身边坐下。只要她回来，就够了!

待她反应过来，楀郬已离去，她，是真的醉了！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

琴音悦耳，指尖流淌出声音如花瓣轻扬，悄悄的停在额头，她伸手去触摸，有晶莹的泪珠滴在手心。

是幻象？还是真实？

有手轻柔的拂去她的泪珠“哭什么？”

她喃喃细语“我只是在想，琛央……”

耳边的手停顿，紧紧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喃“怎么会是幻象？”

可是现在，他所看见的，都是幻象。浮云来去，此生不复。

＊＊＊

十一走进殿中，见那一人稳坐高台，仔细看去，眼神中似有似无的苍凉。

十一心下疑惑，却不做声，终是觉得这殿中有异，开口询问:“不知师尊唤十一前来，有何要事？”

他缓缓开口:“以千年相伴，换十一一诺。”

有一道光芒停在她面前，她伸手触摸，难掩震惊之色。那是什么？九师兄命丧于幽冥之境，琛央魂归虚天？怎么可以？十一勉强镇定心神:“还请师尊指点。”

“自会有人相告，还望你勿忘了今日誓言。”

那声音逐渐远去，十一恍恍惚惚回了若惟阁。却见九师兄一脸焦急，便随意找了借口，可她忘了，九师兄不肯登入神界，根本就不是因为修为不够，他既能借她几入幽冥之境而不被天族知晓，又如何不能知晓今日发生了何事？

一切早已注定，可她偏要逆天而行，这天又算什么？法则而定，不过如此。

她不惜将神魂一分为二，忍受神魂撕裂的苦楚，原来，不过是昔日十神人的一个约定。数万年后，三界遭逢大乱，神族覆灭。十神人便亲自引残魂入世，铸成神魔之身，为三界带来新的秩序。那缕残魂，十一却为昆吾尊者所误，以为半夏便是那入世残魂，可惜，终究不是。否则以他凡人之身入魔，如何不遭魔气侵蚀，反而愈发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