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病相怜(3/5)

她难受的眼睛都红了，鼻子也有些发酸，已经没功夫感受有人在替她拍背顺气了。

“不喜欢都不直说？”

她捂嘴咳了咳，漱漱口，用纸巾擦干净后唇边再清洗双手后，解释说：“聂先生的善意，我应该接受。”

这时才感受到背上那只有力的手，她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强忍着没有推开他，只是肩膀控制不住地挣扎了一下。

许是经历过葱花的痛苦，她变得有些脆弱，更无法面对这样温柔的聂先生，她捂脸哭了，指缝间泣不成声，她有时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她害怕他目光中会出现她不知好歹的意味：“对不起，我……”

“没事儿，我们可以坐下来说一说，你心里也可以好受一点儿。”

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她面前抽不上烟了，以前是道观那个环境，现在她要倾诉的事儿，也不太适合。于是他搓搓手，枕着自己的胳膊，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也摘掉了会令他目光变得锐利的金丝眼镜，很柔和地望着，抱着双膝在沙发另一边的她。

星辰童年记忆里，最恨的就是一个所谓的“邻家大哥哥”了，一个被别人看到，对不到六岁的她上下其手，落荒而逃的败类。

而她的生身父亲又怎样呢，明明错的不是她，邻居上赶着诋毁她，有的是满足看客的心态，有的是对弱者的嘲讽，来安慰的，更多的是满足自己的同情心，她的父亲不敢发怒，却把怒火发在了妻子，和本是受害者的女儿身上，因为丢了他的脸面。

“没事没事，只是被欺负了一点点，没事的，你依旧很健康，是个纯洁的小姑娘，不要害怕。”她听到对她很和蔼的医生阿姨，和她母亲说着万幸，当时她天真懵懂的觉得，只要身体没受到伤害，那么就会和以前一样的……

但邻居是不会放过这个新闻的，把她说的是那样不堪，“小小年纪就勾引男孩子”，“长的好看就是祸水”，“一个好好的男孩子，都被她给毁了”，“人家带她走，她就跟人走啊，那不是活该嘛”……

脆弱的母亲受不了闲言碎语，更是再也承受不住，丈夫的暴力和懦弱，母亲为她过完，她人生中最后一个生日，再也没有醒过来。她的父亲把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在她头上，不敢为她讨公道，却为了面子将她赶出家门。

如果不是外公将她接走，她可能那个时候，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了。如果她的人生中还有光芒，那就只是外公了。

但严苛的人生从来就是一波三折，外公生病了，卧床不起，上初中办理手续的事儿迫在眉睫，她只好一人回到那个原来的“家”，但她无意中竟见到，她父亲对墙上没穿衣服的小女孩儿照片又亲又摸……

在外公的百般呵护下，她都要忘记了童年的痛苦，但又是她伟大的父亲，将那一切的记忆，都送还给年仅十二岁的她……

在这之后，可惜外公和她，只剩下了三年的相处时间。在外公的保护下，她得以正常的成长，但到了十五岁，体弱多病的外公，还是离她而去了，她知道，丧女之痛一直在折磨着他，但他为了抚养她健康长大，将一切都埋在心里，【文】革中落下的病和对女儿的内疚，一次次侵蚀她心中这个最伟岸的亲人，旧疾心病，积重难返……他走时遗憾不已，因为她还没有成年，还没有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他最后的嘱托：外公最爱的小星辰，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那是她心中最后的光明。

可她还是没能逃脱嫉妒，低估了人的恶意，不知何时，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在整个学校都流传了起来，甚至被人孤立。而她，一个没有成年的姑娘，在外公去世，举目无亲时，只能又被送回，她叫一声父亲的男人那里。而当她知道，造成她不幸的源头，居然过的风生水起，还要有一桩很美满的婚姻时，她脑海里只剩下，那个败类对遭受言语攻击的自己，轻蔑得意，又不甘的眼神。

她没办法忍耐了，没有外公在身边，忍耐只会是痛苦，于是她制定了一系列计划，本来她想杀了他，但想到她遭受这么多年的折磨，真是太便宜他了，所以她决定了，让他也痛苦一生，其实也的确是，她不敢亲手杀人。

她对自己某一方面的智慧，还是很有信心的，她调查了很久，利用了他未婚妻子和那位妻子难舍难分的情人，但惩罚的快感也只会有一瞬，其后她就筋疲力尽了，在山门醒来时，她遇到了老观主，在观中她也冷静了下来，打算报了那份儿恩情，之后就找个合心意的出家之地，不问世事，终老一生算了。

“我当时真想杀了他，可杀人不只需要冲动，我尚欠缺勇气，世俗的道德教育，还是很能影响我的。”

“错的不是你！对一个年yòu_nǚ孩儿起不轨心的，那是人渣败类【畜】生！你那个父亲，他更是不配！”聪明的小姑娘不敢亲手杀人，他可不在乎。

“其实我更恨的，反而是那个要叫一声‘父亲’的人。他是外公托付妻女的邻居，那户人家的儿子，和妈妈，也算有些青梅竹马之谊。”

这点更是戳中了聂明宇的心事，他那个任何时候都只为自己虚名，丝毫不在乎家人死活的父亲。

“其实，我不是妈妈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她活下来的第一个。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