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23(1/1)

程若素只上了半响的训练课，休息的时候，小果子告诉她：舅舅走了。

“为什么？他说过要陪我一起过年的！”程若素跺脚道：“死响马，一点也不讲信用！”

“小舅妈....那个...他父亲被日本人打死了，因为他不配合小鬼子扫荡青埂山....李司辰下落不明...”

程若素惊呆了，陆少琛虽口口声声恨他的父亲，但毕竟血浓于水，再加上又因他而死....她一激灵心道：是不是他们杀田中的事情败露了？仇家告密终酿灭顶之灾？

“小舅妈，你别难过了，舅舅本来是打算接你走的....但现在青埂山更不安稳了...他说我们这这儿也好，他可以心无旁笃地杀鬼子了！”

“他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程若素如同受伤的小鸟在雨中颤抖着，那双悲哀的大眼睛里，泪水一直在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砸的小果子的心口有些窒息了。

“舅舅还不是怕你哭！你这一哭，谁还能拿你怎么办！”小果子甩下这句话，掉头回到队里，恰在此时集训铃响了，程若素擦干眼泪，步履轻盈跑向训练场地！

冬天过去了，春天姗姗而至。眼看着露着黄土地的训练场，一天天被绿色覆盖，这晚，程若素一人在场地上练习攀岩，忽然警铃响了，须臾，男学员们装配齐全的跳上几辆军车出发了。女学员们原地待命。他们直到一个星期后才归队。细心的女孩们都看出来原本百十号人的队伍，竟然少了三分之一！后来，小果子偷偷告诉程若素：他们参加实战了，他亲手杀死13个鬼子！说的程若素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1944年秋天，也就是程若素参加特战队的第二个年头。女孩们都英姿飒爽地分配到各机要部门，唯有程若素指派给桂曾伟当文书。

“为什么？他们能参加暗杀行动，我却不能？我枪法很好啊！”程若素垮这一张俏脸，跟在桂曾伟后面喋喋不休。

“你去给我倒杯水！”桂曾伟眼皮都没抬地命令她。

“为什么让我去倒水？你的....”程若素本能的抗议，但在他凛冽的眼眸扫向自己时，早跑的没影了。桂曾伟嘴角挂起无奈的笑。

留她在身边，是有私心的。违心的在她成绩薄上签下了“淘汰”二字，就是不希望她涉足太多不确定的危险！尽管时局越来越乱，但至少在他身边是安全的。陆少琛至少半年没有音讯了。凭感觉，他一定是遇上了麻烦，脱不开身，否则，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让自己爱的女人一直在外面漂泊！

桂曾伟的眼神黯淡了许多，程若素何尝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也许他内心兵不愿承认这一点，但事实上，只要能看到的地方，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他喜欢她射击不中扁起嘴巴的样子，击中的时候，她会天真烂漫的又蹦又跳！他喜欢看她破译摩斯码时专注的神态，他更喜欢看她坐在椅子上一边发呆，一边灿烂的笑！她笑的时候，特别美，尽管事后他会悲哀地想到她的发呆她的笑，一定会跟陆少琛有关！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喜欢就是喜欢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咣！”一杯水重重地砸在他的办文件桌上，水溅出了不少，充分表明了送水者有多不情愿多不耐烦！

“这是一名合格的文书应有的态度吗？”他挑眉，眼神却变得温暖。

“我又不是你那位千娇百媚的女秘书！”程若素向房顶大翻白眼。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什么让我在这儿干耗着啊！明明你那个万能的机要秘书什么都能干，根本用不着我这个多余的！我想跟她们一起暗杀鬼子去！行不行啊？”

“你是真不知道好歹！”桂曾伟倏地站起来，直逼近她：“你知道她们都分在什么地方？一个女人在男人堆里生存靠的是什么？”

“蓉蓉不一样在情报局吗？也没见有多凶险....”程若素不服气地说道。

“因为局长是她的未来夫婿！”桂曾伟无力地揉揉脑袋，头痛！

“哦....”程若素无言了，转身趴在窗台上，又是一阵叹气。

“你今天太闲了是不是？有那闲情雅致叹气的功夫，不如替我翻译一份文件？”桂曾伟丢给她厚厚一摞子信笺。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正在忙吗？”程若素狠狠剜了他一眼，

“噢？你在忙什么？忙着神游太虚吗？”桂曾伟嘴角噙笑调侃她。

“忙着扣算那个臭土匪什么时候来接我呀！”程若素说着人已经翻身坐在窗台上。

“这么长时间了，也许大哥早把你忘了！”桂曾伟忍不住就想气气她。

“哼！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花花公子！”

“我？花花公子？”桂曾伟指指自己的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你和每一个女人都眉来眼去的，别想瞒过我去！”程若素鄙夷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