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全线反扑(二)(2/2)

罐，一切可以引火的东西雨点般地朝着战船招呼，而火铳、抬枪的射击也是延绵不断，火花和血花同时在水域和岸边绽放。从战损比上显然是宋二烟这边更惨，但士气和勇气上却恰恰相反，毕竟孔有德的兵只是为了军饷和战利品，而宋二烟的兵，有非常明确的仇恨！

这些兵的来源都是底层百姓，在乱世浩劫中已经悲催到根本活不下去的地步，他们的仇恨的对象原来是官府，被招安之后变成了鞑子，毕竟只要杀光这群鞑子就能天下太平，吃香喝辣了，至于这种想法是否能兑现并不是这些炮灰需要思考的问题。

除了被妥善利用的仇恨之外，宋二烟及手下军官的身先士卒也是士气高涨的原因之一。一方面老大都拼了，小弟不拼也不像话，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是战场信息传递速度有限，军官和小兵在一起确实有助于调动和冲杀。

正当混杂着冰碴子的运河水被血染红，漂浮和堆积的尸体不计其数的时候，狰狞的马蹄声在战场南北两侧同时响起，宫文彩的援军和孔有德的骑兵队几乎同时加入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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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宋贼！好个宫贼！能和三顺王之一打成如此地步，也算是有点本事！”

作为“旁观者”的豪格，正对战场的局势做出自己的评判，回答他的自然是一堆“主子所言极是”，只有一个昂邦章京措辞隐晦地问是否出手。

“不急，”豪格一脸淡定，“恭顺王虽然折损了一些兵卒，但并无败相，我等还是作壁上观为妙，另外……”，肃亲王得面色忽然变得凝重，“多多地派出探马，一有异动马上禀告！”

“喳！”

随后豪格开始了耐心的等待，孔有德和宫文彩、宋二烟杀的难解难分，恰恰是他需要的效果，反正流血的并不是他的势力，所以他的耐心可以无限延伸……直到又奴才禀报顺东侧确实出现了大批明军，而且打的是“兴平伯”旗号。

豪格一下子来了精神：“高杰的崽子有趣！备战！”

作为庄子固势力中最年轻的总兵，兴平伯爵位的继承者，高元爵的飞黄腾达是由一连串的军事冒险组成的。而异常好的运气和克虏侯的器重，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可能未必是好事。

“怕什么杀过去就是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宁可被打死，则不能被吓死！”

以上是高元爵的座右铭，是他的成功之道，却也是他的魔咒。由于升官来的太快，太容易，他慢慢地对当前战争的残酷性、长期性失去了正确的认识，在他幼稚的幻想之中，用不了多久就能杀入顺天府，灭了鞑子伪帝，到时候就不只一个伯，封侯都有可能，这正和了他父亲给他起名“元爵”的本意。

爹，儿给您争光了！爹，儿又给你露脸了！当取得胜利的时候，高元爵心里回荡着的就是这两句，而当四个汉奸王爷和伪清肃王大举进攻的消息出来，早就杀红了眼的他，心中是暗自叫好的。

因此他主动从陵县驰援德州，而且是先斩后奏！高元爵相信克虏侯会同意自己的举动，尤其是在斥候禀报发现了一条大鱼之后……

“伪清肃王豪格的旗帜？这老贼真是把狗命送到本将面前啊！宫副将和宋副将正与伪恭顺王激战这也是好机会！”求功心切的高元爵终于做出了一项致命的决定——立即向豪格的所在地发动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