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年初二(1/2)

初二一大早，姐俩就早早起床，一想到要去外婆家就格外的高兴。

外婆家可不像奶奶那里，那么严肃，说话都得小心翼翼。姐俩还是觉得外婆家舒服一些。

每次去外婆家，外婆都给姐俩翻箱倒柜拿零嘴吃。实在翻不出什么了，就偷偷给姐俩塞零花钱去村里商店买零食吃。所以年龄再小，记忆再模糊，沈蓓蓓一想到外婆心里还是暖暖的。就算早已忘了外婆的相貌，但回忆里那一脸慈爱的笑容，却印在了沈蓓蓓的脑海。

吃完早饭，姐俩一个劲的催促着沈建存和杜鹃去外婆家。在姐俩耐性都快磨完了的时候，沈建存喂完鸡，洗了手。说出发去外婆家。

一家人先去了新北街的批发市场，转了几圈把整个市场转遍，衡量再三，沈建存终于在里面一家副食店里给外婆家买了一**太白酒，一盒曲奇饼干。又在门口茶叶店称了一斤茶叶。

算下来一共花了63块钱，可把爸爸心疼坏了。毕竟63块钱顶他好几天工资了，也够家里好些天的开销了。那时候爸爸一个月下来也就赚个200块钱左右，站在茶叶店门口犹豫好久。

看到杜娟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又想到前几天为钱的事两人争吵不休，他甚至还动了手打正怀孕的杜娟，出于补偿心理，沈建存咬了咬牙，还是付了钱。掏钱的时候沈蓓蓓都看到他一脸肉痛。

沈蓓蓓和姐姐对视一眼，不厚道的偷偷笑了。

砰砰砰！砰砰！“外婆，快开门！我们来了。”刚一到巷口，姐俩就甩了沈建存和杜鹃老远，一路小跑着冲到了外婆家门口。

而杜鹃因为五个多月快六个月的身孕，前几天又下了雪，所以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沈建存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扶着杜娟，生怕路滑杜鹃一不小心摔倒了。

开门的是小舅舅，大舅舅和两个表叔正在院子里搬桌子。厨房里高氏和三个小姑子正在做饭，家里两个卧室火炕上坐满了人。有三个姑爷，还有四个表姨，是姑婆家的四个女孩更有孙子辈四五个孩子，老婆婆盘着腿坐在炕沿边。

这位老婆婆是妈妈的奶奶。享年89岁，是一位裹了小脚的老太太。平时没事就喜欢坐在炕边抽烟锅。

还记得小时候沈蓓蓓和弟弟俩人因为好奇，趁外婆家里大人没在，给烟锅里装了烟叶子偷偷点着了学老婆婆抽烟。结果烟叶的劲太大了，沈蓓蓓年龄大一点还好，只觉得头晕恶心想吐。弟弟整个人却给抽醉了，去上个厕所，结果在厕所里半天没出来，等大人回来后发现已经晕乎乎的晕在厕所了。为这事俩姐弟肯定少不了一顿胖揍，还被罚一天都不能吃饭。

一家子被热络的招呼着进了卧室，几个长辈逮着沈蓓蓓和姐姐一顿猛夸，真是热情的让人有点受不了。

杜娟笑着对沈蓓蓓和姐俩道：“给你老婆婆拜年，说新年好。”老婆婆正盘腿坐在炕沿抽着烟锅，看着几个孩子笑的一脸慈爱。

“老婆婆新年好，祝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沈蓓蓓奶声奶气的说道。

“嗳！好，都好。真乖”老太太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几张崭新的五毛钱，给俩姐妹一人一张。

挨个给各位长辈们拜完年，领完红包。沈蓓蓓兜里已经揣了8块5毛钱。暗自腹诽道，回家又要被收走了。每年过年领的压岁钱，除了爸妈给的以外，其余都得上交。美曰其名，存着开学给她俩买学习用品。

沈蓓蓓趁大人都在说话，钻进厨房：“外婆，今天都做什么好吃的呀？”话还没说完，外婆已经捻起一片腊牛肉塞进了沈蓓蓓的嘴里，刮了下沈蓓蓓的鼻子“小馋猫，好吃不？今天外婆做好多好吃的菜，你要多吃点啊！”说完，又抱着沈蓓蓓亲了一口，转身接着切牛肉去了。

“嗯!好吃，外婆做的饭最好吃了。”沈蓓蓓眼睛笑的弯弯的，看着满案板的菜肴，心里极是欢喜。

近下午4点半时，所有的菜肴才全部收拾妥当。小辈们都借口帮忙烧火，挤在厨房里不肯离去，其实都是嘴馋，味道实在太香了，好似那锅中飘出来的雾气里有只小手一般，拽着他们留在这里，挪不动腿儿。

等再过几年就没有这么纯正的肉香了，家畜们都用了饲料喂养后，再做出来的，肉香味就没这么浓郁了。沈蓓蓓想着趁现在一定要多吃点，以后没得这么好吃的肉了。

外婆觉得好笑极了，开锅用筷子扎了扎香酥全鸡。觉得已经蒸的差不多了。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沈蓓蓓奉命出来叫道：“开饭咯！”声音中气十足！

见她嘴边还残留着油渍，沈建存笑道：“蓓蓓，你是不是偷嘴了？”

沈蓓蓓气恼地说道：“才没偷嘴哩，是外婆让我替她尝尝味儿的。”

众人哄然大笑起来，一齐丢下手中的瓜子花生，转身帮忙进厨房端菜拿碗筷。外公招呼几位长辈围着那斑驳的四方桌坐下，小辈们就围坐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待各色菜肴上桌，有菠菜豆芽拌面筋，凉拌冻肉，尖椒变蛋，红油耳丝，凉拌牛肉，青椒炒肉丝，芹菜炒豆干，拔丝红薯，土豆红烧肉，酸辣白菜，带把肘子，香酥全鸡，酸菜鱼。

十三道菜一呈上去，看得几个孩子眼睛顿时发亮，嘴里唾液加速分泌，还没吃到嘴里，就觉得已经被这菜香折服了。

外公带头举了酒杯，“今天大家团聚在一起，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来，一起干一杯。祝大家新的一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