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硝烟未平相思切(1/2)
风辞沉吟片刻道:“敌军虽然损失大半,但兵力仍然两倍于我,不可掉以轻心。赤迩达受了中了箭,但军队却在关外井然有序地安营扎寨,看来他伤势并不重。”
“他们想趁此间歇休息整顿,等待支援。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风瑨道。
风辞摇了摇头:“别忘了,我们自己也损失惨重。两军相持未必会对我们不利。你速派三千兵士去城内捆扎三千个草束,干枯的稻草束或茅草束都可以,都裹上葛布。再准备几十桶火油,尽快搬运过来。”
“扎草束,浇火油?你是想火攻敌营?”风瑨道,“可是这连日来都没有吹过一丝风,况且草束着了火也不好投到关外去啊。”
“你只管去安排,我自有打算。”风辞道。他起过一课,四日之后必有大风,而敌营正在下风口。
风瑨的士兵训练有素,行动迅捷,日落之前便按风辞的要求完成了任务。
是夜二更时分,关外的鞣勒大营里除了守卫的将士外,其他人皆枕戈入睡,四周悄然无声。忽然,“刷刷刷”夜空中飞落下一个个黑乎乎数尺长的东西,守将大声示警,霎时士兵拈弓搭箭,齐齐射向关内。一轮箭阵过后,有士兵才看清楚落在营寨里的不过是包裹着葛布的稻草束,而他们竟以为是风军偷袭,白白送了上万支箭矢。
鞣勒大将赤迩达吩咐守将道:“你们都打起精神,看仔细了,敌人没来偷袭,不可轻举妄动。我们的箭矢已所剩不多,尤弥的援兵还没到,不可再浪费任何一件兵器。”
“遵命。”守将继续安排士兵轮番警戒。
赤迩达坐在中军帐里,已然睡意全无,副将见他一脸愁容,劝道:“将军,您腿上有伤,还是再休息一会吧。这风瑨手下只剩万余兵力了,还能守得住这屺芒关?早晚都得被您拿下,您别太劳累,以免伤势恶化。”
“我原本也以为风瑨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将,也没怎么上过战场,哪懂什么带兵打仗,就算屺芒关再易守难攻,此役也可轻易取胜,不想竟是块难啃的骨头。难道我小看了他?还是他有什么高人相助?”
副将一听也疑心道:“之前派人刺探过,风瑨确实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小将,不会有错,只不过有没有人前来帮助他,这个难说。莫非他身边有什么出谋划策的军师?”
赤迩达眉头一拧:“传令下去,密切注意周围一切动静!”
“得令!”副将转身去传达指令。
屺芒关内,风瑨看着满地的箭支,笑着对风辞道:“赤迩达现在也是草木皆兵了啊!三哥,扎了那么多草束,才用了几百个,其余的如何处置?”
“天明之前,再投几百个出去。”风辞望着眼前的投石机道。三台投石机,每台一次能投掷数十个草束,三台齐发,便有一二百个草束抛落至敌营。
“再投几百个?有了刚才那次,他们肯定不会再轻易上当了,投来何用?”风瑨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我问你,敌军在关外屯了多少粮草?”风辞淡然地看着风瑨道。
“估计能吃半年。”风瑨道。
“赤迩达率领十万大军来犯,又带了半年的粮草,定是要攻下屺芒关才肯罢休的,但如今才交战数日,便已死伤过半,不仅没有退兵迹,反而安营扎寨,固守不出,为何?”风辞问道。
“等待援兵。”风瑨顺口道。
“敌众我寡,又不知朝廷那边情况如何,我们岂可坐等敌军的援兵先至?”风辞反问。
风瑨稍一思忖,道:“这是要引蛇出洞,诱敌来战?可是用草束来引,第一次能骗过敌人,这二次、三次……”风瑨疑惑地看向风辞。
风辞不语,只深深地与他对视。风瑨脑筋一转,瞬间豁然开朗:“三哥是想故意如此反复数次,让敌军习以为常,放松警惕,然后来个攻其不备,一击制敌?”
“兵书总算没白读。”风辞道。
“呵。我这就传令下去。三哥,你也去稍作休息,不能终日不眠不休,你若累垮了,我的主心骨就没了。”风瑨道。
风辞微微颔首。
夜半窗外,漆黑无垠,没有一丝疏星淡月的踪影,风辞面朝拂风阁的方向,不禁又想起了阁中女子。他临行之前曾吩咐过骙业,若是府中无事则不必传书告知。十来日过去了,他并未收到府中任何消息,想来她应该安然无事吧。风辞微微扬唇,转而,脸色却又变得凝重:亓官的援军若不能及时赶到,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她?
内心忽地一沉,如坠万丈深渊。眼前闪过一幕幕与琴约相识相处的画面,她憨态可掬的吃相、酒后微醉的眼神、恬静可爱的睡颜,甚至连她卸下面纱后脸颊上的刺字都让他觉得有种别样的美。
想起她,风辞暂时忘却了战场的血腥与残酷。看到狼烟的那一刻,他策马飞驰而来,为的是他身为喾禹国子民,莫说是侯爵,即便是匹夫也应尽己力;也因为守将是他兄弟,作为风家之子,当荣辱与共;更为了他心中所属。想到饶萃口中那句“赐婚”,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若是太后和陛下干涉,他还能如何呢?若说还有唯一的希望,那就是他一定要助风瑨守住城池,击退敌人,守卫住疆土,也就守卫住了他的婚姻。
风辞凝望着夜空,一双星目闪动着熠熠光辉。
次日卯时未至,亓官飒与恭王便相继来到了太极殿前。两人相视一眼,见有太后的人在旁,两下会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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