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终始(1/1)

第二部 惘

吉他认为我是没有感情的动物，而他对我所做的比动物还要无情吧。他说他是我的玩物，在我看来，我才仅仅是一个玩物而已。

当他哭着来找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高兴，以为终于把他逮住了。可事实是，我已经成为了他的猎物。

——刘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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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吉他得知司哲跳海自杀的那一刻，吉他的世界就崩塌了。等待他的噩耗并没有就此打住，第二天他就就接到了杨丽丽外婆的电话。

“是吉他吗？”

“是的。”

“丽丽去世了。”

吉他的手机从耳边掉到了地上，屏幕摔了个粉碎。

就在吉他离开俄罗斯的当天，丽丽身体突然感到不适，送到医院门口就断气了。杨丽丽外婆说，只要早到那么几分钟丽丽就有可能被救过来，都怪自己住的离医院太远。她遵循丽丽的遗言没有告诉丽丽家人死亡的原因以及小女儿的存在。

吉他怀疑自己还活下去的必要性，家人不认他这个儿子，司哲因为自己而死，最好的朋友也离他而去。他看不到世界的光亮，他想司哲死了杨丽丽可以安慰他，杨丽丽死了司哲可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可两人一前一后都去世了，没有人跟他说话，他也没人诉说。他从浴室里拿出一片剃须刀，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当他准备用刀割手腕的时候看到被自己翻得底朝天的衣服堆里有一张名片，一张他从未在意的“王大哥”的名片。

也许这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吉他放下剃须刀，拾起了那张名片。他给“王大哥”打了电话，“王大哥”让他去他公司附近的一个酒店去找他。

“王大哥”在一间他开好的房里等他。吉他一进房，他就抱住了痛哭的吉他。

“发生什么了？”他问道，“你男朋友又打你了？”

“他死了，丽丽也死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找谁。”

“王大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找我就对了，你有什么难过的话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我不想活了，”吉他哭着说，“这个世界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了。”

“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你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找到值得你留念的东西。我没见过你的男朋友，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也许他有你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份好，但我相信还会有比他更值得你为之付出更多的。我不会标榜自己会怎样，也许我永远都代替不了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但我能保证的是我将是你活在这个世上可以留念的一个人。”

吉他挣开“王大哥”的怀抱，擦着脸上的泪水说道：“我今天找你仅仅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是来投怀送抱的，我仅仅是找到了你这，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我找你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找你干嘛？我这个蠢货。”

吉他转身向房门走去。

吉他走在熙熙攘攘的中央大街上，他无意发现身后“王大哥”一直在跟着他。他回头对十几米远的“王大哥”说：“你干嘛跟着我！”

“王大哥”向他走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今天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不会让你做傻事。”

“那你就跟着吧，我从铁桥上跳进松花江，冲向飞驰的汽车，你来得及阻止吗？”

“我会尽一切努力阻止它们的发生。”

吉他从白天的中央大街走到深夜的中兴大道，他看着大道上的汉庭，想象着自己再一次走进当年第一次与司哲开房的房间，他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从前的两人在淋浴头下打闹，他看着床上躺着的司哲，看着趴在窗台的自己，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在窗口看着路灯下牵着手的两人。

最后吉他因为几日没有进食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回自己住的小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