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上任第二天(1/2)
“作为这座本丸的初始刀,想必主人会有很多问题需要你的回答。”
被点到名字的付丧神皱了下眉头,用力拉了拉披在身上的破布,把那张好看的脸和金灿的头发遮挡在兜帽下,冷声道:“真是的,你们对于一个仿品在抱有什么期待。”
尽管这样说着,他还是接过了烛台切手中的食盒,向着审神者所居住的房间走去。
当山姥切踏入审神者内院时,正在一楼办公的泠苏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她放下手中的竹简,用手拄着下颚,侧头看向门口。
浑身披着破破烂烂白布的付丧神微垂着头站在门扉处,白色的兜帽下露出的半边白皙的脸庞,金色的发丝下碧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隐隐露出光泽,似剔透的翡翠。
泠苏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热气腾腾的食盒:“来送晚饭的?”
“是。”山姥切简洁答道。
“进来吧。”泠苏柔声说道:“你的名字?”
“山姥切国广受足利城主长尾显长的委托所打的刀。是山姥切的仿制品。”少年模样的付丧神说着,走进内室跪坐在审神者面前,然后将食盒摆放在矮桌上。
尽管说着话的声音很冷静,或者说有些淡漠。但是摆弄食盒的手却有些用力,掐着边缘的手微微有些泛白。
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沉默着为审神者将食盒中的菜品一一展开,又开始整理桌面以便主人用餐,手指碰到刚刚被放置在桌面的竹简时,却被泠苏一把扣住了手腕。
“放着,不需要你来整理。”她这样说道。
啊果然还是被嫌弃了。
审神者明确表达了自己的不喜,像是从一开始就猜测的事实被印证了一样,一直提着的气终于在这一刻卸了下来。一瞬间,山姥切国广那双如同宝石一样剔透的瞳孔变得沉寂起来。他抿了抿唇,肩膀微微下塌,道了声“是”。然后安安静静的坐了回去。
“请问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泠苏有注意到山姥切气场上的微弱变化,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刀剑存在的时间足够久远,即使是化身付丧神,也已有五年的时间。不管是作为神明也好,妖怪也好,从漫长的岁月中诞生了身体开始,它们就应该自己去探索以人身躯壳的前行之路。
如果连这些都不能自己处理好,还需要别人的引导。那泠苏可以考虑放弃本丸转而独自行动,毕竟在这之前她接到的委托也都是自己完成的。
收下这座本丸,只是看在时之政府的面子上。因大家都希望这次事件处理完后能够两清,所以才接受本丸当成委托的报酬。
泠苏扫了眼摊开在桌子上的竹简,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隶书,山姥切根本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我记得打造山姥切国广的刀匠名叫堀川国广,被称为‘新刀之祖的男人。’而作为仿品,你的原作是由长船长义打造的山姥切长义。在你斩切山姥之前,那把原刀还并未拥有名字。”
山姥切一愣。
审神者的话语与他想象中大不相同,他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审神者究竟误会了什么。
“才才不是。”他有些犹豫,还有骨子里藏着的深深的自卑:“斩杀山姥的是那把正品,不是我这把仿刀能做到的。”
“你真的这么想?”审神者却没有表现出记错了的表情。
“当当然。”虽然被认为斩杀山姥的是自己这个仿品最开始让山姥切国广有些暗暗的高兴,可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应该是主人记错了而已。
毕竟拥有过他的绝大多数人在见到他优美的刀身时都会发出由衷的感叹,又会在得知他只是一把仿刀的时候,露出叹息的表情。
这样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
他用力拽着兜帽,想要将自己全部的脸罩在脏兮兮的被单下,掩盖自己一身的落寞。
但让这位付丧神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的审神者却根本没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泠苏在确认山姥切没有说谎后,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竹简看了起来。借着烛火幽黄的光泽,上面清晰写着
“经德川美术馆确认,山姥切之名源于堀川国广所作,先于长船长义,自《堀川国广与其弟子》之后,才被名为山姥切长义。”
“治退山姥当属于山姥切国广。”
这筒竹简是她从中拿来的,在她所存在的空间缝隙中,时间不存在回溯,既定的历史永远无法改变,远去的故人永远不得相见。时间不会分支改变,也就意味着,她存在的地方是一个一维空间。就算历史修正主义者真的改变了历史,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那么,已定的历史又为什么会与山姥切的记忆产生差错?
虽然很微妙,甚至不足轻重。但它确实是存在的。
泠苏不由得回忆起时之政府委托上她时所说的话。
“虽然战事经历了五年,我们也很好的保护了历史。但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事情渐渐产生了偏差。已经到了让我们不得不警惕起来的地步。”
“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们所组建起的团队并不如外界看起来那样稳固和谐,您是知道的他们是除时间溯行军外,仅有的可以回溯历史的人。”
——仅有的可以回溯历史之人。
“呵——”泠苏忽然轻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悠远。但是跪坐在她面前的山姥切却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
他几乎下意识的绷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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