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2)
餐馆不远处的led大屏幕上循环播放时下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星越音染的广告宣传片,张一弛透过玻璃窗口看的清明,随手指给桑白,“你说时间快不快,你们班以前那班花,转眼就成了大明星,以前我还帮你们几个ps过请假条呢。”
桑白转头,屏幕里音染柳眉弯弯,眼波流转,倚在墙上做一款睫毛膏的广告,抬眸一笑百媚生。
那个刚搬进寝室,自我介绍就豪言壮志要拿下小金人的姑娘总算实现她的梦想,能在演艺圈横着走了。
而桑白的梦想……桑白偷偷看他,顾子清快把小半盘子的韭菜炒龙虾吃完了。
不知最近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吃饭也紧锁着眉。
大概是她吧,像只苍蝇一样没头没尾的又找上了他。
阿清说的对,她总是把他的事情弄得一团糟。
李达调侃道,“班花是什么稀罕事情?咱们顾总想当年也是班花啊。”
张一弛手上筷子一顿,附和,“对对对!供过于求就不稀罕了,小白当年不也自封班花呢哈哈哈哈。”
众人这回是真笑开了,连桑白的嘴角都很努力的咧到最真诚的弧度。
那一届英语系二年级一班,有两个大名鼎鼎的班花——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班花一号顾子清,和集力量与狂放于一身的“搬花”二号桑白。
像村花遇到土匪,富商遇到强盗一样。狼多肉少的语言系,相较而言肉更少的英语文学专业,作为班里仅有的一个男生“班花”,顾子清毫无疑问的抱上了英语系扛把子桑白的大腿,然后……把那双大长腿从桌子上拎了下来。
\"说了多少次,不准把腿搭我桌上。\"顾子清个子颀长,面色冷清,短短一句话里掺了二十岁少年少有的安稳。
\"你今天早到了一分半钟,怪不得我。\"
姑娘右手小拇指上的秒表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电子屏上的时间稳稳的掐在十一分半分钟的格点。
桑白这时候总是摊摊手,冲顾子清没心没肺的笑,笑容和多年后她问这人 ,桌子这么多 ,你做什么偏要趴我脚下这张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
阳光明媚的早晨,靠窗而坐的姑娘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从桌洞里摸出一包纸巾单手献上。
不知是姑娘笑得晃眼,还是秒表晃的碍眼,本来摆着臭脸满心平静的那人 ,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
缘分有时妙不可言。
桑白第一次遇见顾子清是在初秋,某个并不是很特别的早晨。
南方的九月,向来是潮湿连绵的阴雨天。
军训第二天在操场上晨练,跑不过三圈,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树下台阶上装咸鱼。
前排照例放了两瓶矿泉水,桑白将饭来张口贯彻到底,拍拍前面那人的肩膀,“同学,递瓶水过来吧。”
坐在树荫下的台阶上,正喝着水的那人下意识握紧塑料矿泉水瓶子,转头过来时,桑白的角度刚好瞧见正脸。
干净分明的轮廓,好看的眉毛,被人突然打扰而抿唇后暴露的酒窝,和一汪倒映了张牙舞爪的桑白样子的眸子。
古人诚不欺我——这世上,真真有人比月光还清冷,比晚风还温柔。
半瓶子矿泉水在主人幅度不大的动作下泛起涟漪。
“水是我带来的。”他答她,听不出争辩的味道,却是绝对的宣示主权。
“可这树却是我种的。”桑白头一次因为一瓶矿泉水与人较真,实打实的庄重语气,说出的却是叫人觉得不讲道理的话。
二十载做人做事习惯带入公式写进稿纸的学霸犯了难,还没有哪本册子上教过“应对信口开河之人”的法子。
名不正言不顺,半小时前室友从学校超市买入的矿泉水被顾子清转入桑白名下。
道理是说给愿意听的人的,他想桑白不属于那一类,自然也错过了桑白侃侃而谈‘父亲任职z大,从小培育苦楝花’之类天花乱坠的校园秘史。
操场入口处有两台自动贩售机,一台因为操作系统问题无法运行,另一台只进不出,吞了顾子清投进去的十块钱,被打扫卫生的大爷踹了两脚之后才吐出一瓶汽水。
顾子清走回树下,室友也锻炼完坐在台阶上,斜着身子和桑白谈笑风生。
室友是高出一届的体育系学长,方寸平头,眯成缝的桃花眼,一身的太极练功服走起路来自成fēng_liú样子,这个人和他的名字\"陈二\"一样,极具辨识度。
顾子清把汽水递过去,陈二的手臂还搭在桑白的肩膀上,眯眯眼盯着瓶子问,“怎么了,矿泉水七十二变成汽水了?”
顾子清垂眸看了眼桑白,“问她。”
他不是健谈的人,也不擅解释,丢下水转身离去,“师兄,我先走了。”
陈二后来说了什么桑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云彩很厚,但遮不住太阳,晨光落在树荫下的男孩子身上,剪出细碎的残影,随着他起身点头的动作,显得越发绵长。
英语专业的学生普遍语文不太好,桑白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给顾子清最适当的形容。
像什么呢……就像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远影,是忙趁东风放纸鸢的春烟,是停车□□枫林晚的二月花,是奶茶店里茶香不是很苦涩却盈满少年气质的冰茶奶绿。
桑白想她要成为学校奶茶店的常客了。
桌子擦到一半的时候老师从门外走进来。
严苛闻名于整个学院的女教授,本就生的长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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