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3)
图书馆的风水似乎不适合学渣体质本尊,权衡再三,桑白把战略转移到了公选课上 ,人多口杂,首先交流不成障碍,再者座位足够自由。
再一次打着陪栗安出席选修课的名号堂而皇之的坐到第三排同样来上选修课的顾子清身边,桑白被前排的上座率惊讶到瞠目结舌。
讲台上的讲师也换了生面孔,年纪很轻,看起来和他们相差不了几岁,顶了一头干净的斜分短发,举止有度,是桑白见过少有的男生女相又不乏男子汉气概的人。
顾子清的位子在第三排正中间。从前上课时,前置位几乎无人问津,现在密密麻麻的人头,桑白再想挤进去,坐在外面的同学只得一个个站起来让座。
粗神经的姑娘体育系里和糙老爷们呆惯,经历了一排注目礼也不当回事儿。坐下后才发觉一直被讲台上天仙似的人注视,脸却唰的一下就红了,低头讪讪的问顾子清,“怎么回事,你们选修课那老头呢?”
顾子清正襟危坐,盯着讲台上的天仙,眸光微闪,低沉的声音在一群嘈杂着议论代课老师样貌的人中听得分明,“告假一周,推荐了研究生代课。”
桑白“奥”了一声,眼睛不听使唤,把讲台上的人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总结:“代课老师真没得说,我头一次见到比你还好看的人。”
顾子清垂眸,手中的圆头水笔被按动回槽内,“那你去追他吧。”
四周酸气怡人。
桑白看他绷紧的下颚,舔舔嘴唇凑近,小雀跃的问,“你吃醋了?”
“没有。”
“哦,那我也不追他。”桑白两只眼睛眯成缝,声音染上笑意。
耳边是栗安记笔记的沙沙声,和代课天仙温润平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确有几分汉语言文学课的味道。
“但一回醉,一回病一回慵。”
桑白头一回燃起了学习的yù_wàng ,指着上的一行诗问栗安道 ,“这又是哪个伤春悲秋的大诗人?“
栗安压低了声音道了声苏轼 。
“他不是豪放派?怎么写了首失恋情歌似的东西?“
栗安想了想,答:“东坡非醉心音律者,偶尔作歌。”
桑白似懂非懂,又听栗安道:“旷达的地方在词尾,任酒花白,眼花乱,烛花红,代课老师只截取了一句分析音律的,后面的才是主旨。”
“古书读了不少啊。“前排一个男生听到两个姑娘的嘀咕,忍不住加入。
“可不,我们家栗安是学霸呢 。“桑白认出他是前几天总和李达勾肩搭背的一个体育系师兄 ,笑着问他 ,“你们搞体育的来凑什么听得懂么?“
那师兄笑着挠挠头要说话,李达也转过头和桑白玩笑,“汉语言文学学分这么好混谁不想来 ,你个学英语的就听得懂?”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三节课结束,讲台上被一群女生哄作一团,桑白揉揉眼睛问:“又怎么了?”
“在请教作业吧,今天说了不少难点。”栗安头也不抬,中规中矩的分析。
前排那个体育系的师兄笑出了声,“我说小白师妹,你这纯情小室友哪儿找的啊?”
栗安神态自若,随手把笔记翻过一页。却见那师兄旁边的李达伸出胳膊把他扯回去,“瞎聊什么骚,快履行赌约做你的事!”
“什么赌约?”桑白问。
“且看着吧!”李达恶劣的扯扯唇,刚硬的脸上满是不羁。
原本百朵花娇花饶绿叶的美景突然招来一只蜜蜂,娇花们手足无措,蜜蜂——或者说师兄,嗡地一声飞到绿叶——即天仙代课老师面前,低头,粗嘎的声音放低到苍蝇扇动翅膀大小 ,道:“我喜欢你。”
台上台下的一时鸦雀无声,代课天仙问,“你说什么?“
李达捂住嘴轻咳两声 。
那师兄受了鼓励似的 ,矮着脑袋 ,气壮山河道:“我喜欢你!我是同性恋!我是同性恋!我是同性恋!”
娇花们依旧手足无措,拥挤的讲台撤出地方后视野宽阔不少,一眼看过去台下不少拿手机拍视频的人,天仙神态自若道,“我也是。”
“老师,我开玩笑的。”师兄老脸通红,抓着天仙衣袖力证清白。
“上课吧。”天仙甩开他的手。
闹剧之后大教室里出奇的安静,点名被放在最后 ,丧尽天良的不道德行为 。
勇敢表明性取向的师兄早红着老脸跑出了教室 ,叫了名字时始作俑者李达用最后一丝人性给答了声到 。
同样尴尬的还有帮张一弛义务点名的桑白 ,较真的代课天仙执着于“张一弛性别问题”,姑娘脱口而出一句 ,“谁不知道我是个条子“ ,惹得哄堂大笑 。
午饭还是定在三食堂,桑白依旧厚着脸皮和顾子清一个桌,李达凑热闹的跑去邻桌和栗安隔桌观火。
“他俩确定在谈恋爱么,感情一点也不热烈。“桑白坐在边上,侧侧耳朵就能听到李达满嘴的八卦。
“可他们确实彼此喜欢。“ 栗安淡定的布菜 ,秉着不坑室友的原则,诚实作答。
桑白还停留在栗安和李达的对话里,素淡菜色的餐盘就被放到桌上。
“介意我坐下么?”
近距离看,天仙代课老师确实担得起“天仙“二字。
只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天仙啊,你这刚认识半个小时的自来熟未免也太接地气了一点。
“如果说介意 ,你会哭么?“顾子清罕见的接过话茬,长年僵持的嘴角难得挂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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