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路难(1/2)

踏上了修仙的旅途了，还能再回头吗？王临川在路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但是他无法说服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王临川做出这个出走的决定，并不是心血来潮的决定，他感觉他已经不适合待在凡人中，不吃不喝的人在凡人中是不存在的，倘若性命更是特别长久，且受到伤害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呢？或许被人知晓后，天下俗世中将无他容身之处吧？虽然唐离等人或许会守口如瓶，但是纸包不住火，万一暴露了呢？那时，或许还会牵累于他曾经有过交集的人吧，这是王临川不愿看到的，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踏上此涂，看来，或许真的无法回头了吧。一路东行，王临川背着个布袋尽走人族多的地方，布袋里只是装着破剑，一个是想打听修仙的休息，另一个是避免与强大的妖魔鬼怪遭遇，以防不测。连日来的行走，他不知经过了多少城池，现在他穿得破破烂烂的，实在是他身上没有银两，无法购置衣物了，其余的倒不打紧，就算不吃不喝也没什么。所谓人靠衣装，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一路上，凡见到他的达官贵人无不厌恶嫌弃，白眼，呵斥，驱赶对王临川可谓是家常便饭了，王临川到底还是个孩子，此时不免有些恼怒，都是袖中两袖清风惹的祸呀。

又是一个月后，王临川来到了陈国大城无双城，刚入城的时候，守门的便哨兵嫌弃厌恶，远离他，并呵斥他臭乞丐，挥挥手，让他快点进城，别在这里挡道。王临川终究是个有棱有角的人，刚入城便得了这种待遇，岂能没有脾气，好在他最后忍了下来，自顾前行，不再理会旁人的目光。其时人们的识字率并不高，而当时的读书人又自命清高，故而除非迫不得已，读书人是不会摆摊替人书写信件的。王临川自幼饱读诗书，见到偌大的无双城中居然见不到几个书摊，而且摊主多为年老昏聩的老者，此时心中有了主意。在俗世中没有金钱真是寸步难行啊，若是自己是个凡人，此刻恐怕早就饿死，病死，成为孤魂野鬼了。想在俗世中生存，就必须有金钱，眼前的这一幕不就是可以生财的机会吗？但是没钱怎么办呢？豁出去了，反正现在也破破烂烂，干脆当个乞丐乞讨算了，想到这，他狠下心，咬咬牙，开始沿街乞讨来！多少年后，想起这段经历，他都不由的露出苦涩的笑来。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杂耍的，有卖唱的，有买卖的，市井中鱼龙混杂，当中更有地痞流氓，盗贼，骗子等。小隐隐于朝，大隐隐于市，若此刻一个神仙隐在市井中，恐怕也不见有人认得吧？王临川刚刚行乞时还颇为面嫩，几乎不发一言，就只是找到街边一个角落盘坐着，面前放着只小破碗。眼见眼前人来人往，许多人的目光都朝着王临川投来注视的目光，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往破碗投一文钱，王临川心情郁闷无比。难道是自己卖相不够难看？不够惨？自己明明已经穿得破破烂烂了。想了想，他趁人不注意，又往自己脸上，手上抹上了几把灰，应该是自己修炼仙法，整个人气质太好了，让人不相信自己是乞丐吧，应该就是这样了。现在，他的脸上，手上脏污一片，容貌已经变得不可辨认了，这样总行了吧，于是他又端坐起来，等待着善良的人们慷慨解囊。

可是，事与愿违，来来往往的人们对他只是瞧了瞧，不曾往破碗里投过一文钱。遇见鬼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投钱呀！王临川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如此，难道是人性真的如此冷漠，各家自扫门前血，休管他人瓦上霜？王临川已经快要绝望了。这时一个老乞丐一瘸一拐地拄着跟竹子做的拐杖走过来，那老乞丐也是浑身破破烂烂，来到近处后王临川看清了他的面貌。头发散乱不堪，双眼浑浊，面容削瘦而且长满麻子，鼻子扁踏，方脸小口。此刻，其身上散发着酸臭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他看了看王临川，弯下腰，往破碗里投入了几枚铜币，然后直接走了。王临川不明所以，想问明缘由，但是老乞丐只是说了，先暂放几枚铜币在他这里，算是借他的。王临川还想再问，但是老乞丐已经自顾自走了，并不答话，对此,王临川只好道了谢，心想，还是穷人理解穷人的心思，富人比穷人小气多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后，路过的路人有一个往破碗里投了一枚铜币，王临川顿时更加郁闷了。本来，他郁闷破碗里没个铜子，人家都不投，现在有铜子了，人家还要往里投。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投钱了，接下来投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王临川本来应该欢呼雀跃的，现在他却有点高兴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碗里没钱不见有人投，碗里有钱了，反而投更多了？

眼见小破碗已经快装不下铜钱了，王临川起身来，打算收起钱财去办他想办的事情。这时，那个先前的老乞丐一瘸一拐地向他走过来，待走到王临川面前，嗫嚅道：“小伙子，我来拿我先前放在你这里钱财。”王临川本是很感激他的，自然不无答应之理，便把小破碗捧到老乞丐面前，意思是任君自取的意思了。老乞丐也不客气，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罩下，直接拿走了碗中的大半铜子，同时口中说道：“这是我借钱给你连带的利息一起拿回。”“这……这……好吧！”王临川本意确实是让他自己取点钱，没想到老乞丐还真不客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先前给自己的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