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识破(1/2)

“阿贝拉星域……古老的文明……”布鲁斯特仔细品味其中蕴含的深刻含义，磁触因为激动而发出频振的磁波，激发空气里的光子发出浅绿色的韵光，可他却老练地问道：“辰曦——伟大的探险家考琳达·辰日之子，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辰曦被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折腾了两次，实在提不起劲来，可布鲁斯特欲擒故纵的模样实在有些可笑，他的磁触如一根弹簧跳动一下，发出略显虚弱的磁语波道：“主控官大人，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既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也能打消我的顾虑。”

听到辰曦这样说，布鲁斯特判断前者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毕竟考琳达·辰日是阿贝拉星域内近乎传说的人物，他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小家伙，我与你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算有些旧情，我对你的父亲可是十分敬仰的，因此希望你能打消顾虑。”

辰曦挣动一下被锁扣在分析器内的七条磁足道：“尊敬的主控官大人，我对现状有很大顾虑。”

布鲁斯特会意过来，急忙为辰曦解开锁卡，带引后者坐在“磁律椅”上补充磁力，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慈祥得如一位父亲。“现在跟我谈谈「雅维」吧。”

“雅维文明的缔造者是一种自称为「岩人」的非规律体，在历经200万年的孕育后终于产生了严谨的意识，开启了「雅维文明」的扩张。雅维文明共存在了超过3万年，期间是星球有生命以来最恶劣的气候环境，依靠着顽强不息的精神，他们不断探索世界、发展科技，想要摆脱自然灾难的束缚，寻找新的家园。”雅维文明的古老宫殿内的全息景象通过阴磁交感加密，在那个时代或许是超级科技，但对于生活在规律体世界的考琳达·辰曦而言，雅维文明的全息投射方式虽然巧妙却有些古老，安全保密并不完善。

“还有呢？”布鲁斯特意犹未尽，作为考琳达规律体研究中心的主控官，这一辈子与无数非规律体文明打过交道，积累的丰富经验均融合成敏锐的洞察力，试图从辰曦描述的“风吹草动”中，判断真伪，检索出确切的可能性，并虚拟构架出最接近真实的答案。

根据辰曦的描述，布鲁斯特的意识中勾勒出一个荒芜的星球，地表悬浮着无数个虚拟的气泡，每一个气泡都被假定为一个「岩人」，「岩人」的具体特征需要辰曦透露更多的信息才能被塑造出来，根据这些特征可以推演岩人200万年的进化历程，又是怎样关键的节点让岩人脱离了野蛮状态？它们如何适应和认知客观世界？它们精神追求的本质是什么？什么是岩人认可和接受的人文精神？岩人如何发明创造？岩人的公序良俗的本质是什么？

除此之外，「岩人」的观念、工具、语言、文字、信仰、宗教观念、法律、城邦、国家……

所有的疑而未解的问题都随着辰曦的停顿戛然而止了。

“还有呢！”布鲁斯特感觉自己被辰曦拽上天后戛然而止悬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

辰曦忽然露出忧色，问道：“在我说出一切之后，主控官大人是否会让巡查者重新控制住我的自由？”

“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以主控官的身份保证，只要你如实说出「雅维」文明的事情，你将重新获得自由。”布鲁斯特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的自由并不重要，如果主控官大人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的话，我想知道主控官大人会如何面对妻离子散？”辰曦绷直了磁触，检律着布鲁斯特主控官的一举一动，以此评估后者的可信度。

布鲁斯特显然没有理解这番话的意思，浅绿色的磁触抖动一下，打消了胡说八道的念头，以免破坏与辰曦建立起的对话关系。“你能再详细描述一下刚才提出的问题吗，什么叫妻离子散？”

“我的父亲阿贝拉·考琳达·辰日，为了规律体世界的稳态扩张，耗尽了全部青春和幸福，为阿贝拉星域发现了38个宜居恒星系，12个超级恒星系统，还有阿贝拉星域的典范——被称作「规律之星」的塔兰馨星。”

“你说的没错，我的孩子！”布鲁斯特感同身受，带着崇拜的口吻道。

“可是尊敬的主控官大人，请您瞧瞧，阿贝拉星域总署对我的父亲做了什么？又对我父亲的家人做了什么！”辰曦愤恨不平道：“我的母亲考琳达·奥莉薇可是遵规守律的合法规律体，她默默地支持父亲的事业，也不辞劳苦地支撑起一个家，她是考琳达星系的土著，在考琳达—3上提起她，没有规律体不赞美她。可就是这样一个贤惠的规律体却被人无缘无故的打死了，尊敬的大人，您认为这符合规律吗？”

“这并不符合规律，我的孩子！”布鲁斯特安慰说：“那个逞强施暴、偏离规律的规律体是谁，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惩罚！”

“考琳达·哈米斯特，他在考琳达—3创建了一所掘金公司，专门开采「离金」。由于离金是「磁稳星柱」的主要材料，因此哈米斯特疯狂开采，就仿佛考琳达—3马上就会被红巨星吞噬，像备冬的地鼠一样到处挖洞找食！”辰曦学着母亲奥莉薇唠叨的样子，摇动着磁触道：“您真该去看看那片生态多样、风景宜人的奥比茜山脉到底变成了模样。”

“哈米斯特，我知道他！”布鲁斯特斩钉截铁地说：“他干的「好事」人尽皆知，他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辰曦被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折磨的那一刻起，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