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名天赐(1/2)
在1990年的中秋时节,天空飘洒着蒙蒙细雨,这也是收获的季节,各种水果都已熟透,互相争宠着,各种农作物均已入仓,农民也到了农闲季节,阴雨已经连续下了十多天,好像与大地结下了不解之情。
“哇,哇,哇……”
几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山村的宁静,寻声望去:
从一个长满苔藓的崖庄中传出,此时院子里有三五个人来来往往的忙碌着。
“老七,老七,生了,是男孩”一个妇人叫吼着,显得很是高兴
“嘘”
“总算生了”
一个中年男子,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长出一口气的念叨着。
他就是张武发,一直想要个男孩,一连生了三个女孩,本已经没有了希望,为响应国家计划生育的政策,去医院做结扎手术的时候,医生却告诉张武发说夫人怀孕了,最后给了医生一包五毛钱的烟(九十年代都是相当不错的烟了),医生也就明白了张武发的意思了。
今天,孩子终于出生了,还是个男孩,总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十天匆匆过去了,此时天空已经晴了,太阳晒得树叶滋滋作响,好像在显示着秋老虎的余威,在郭庄组张武发家的门槛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中山服,戴着中山帽,穿着麻布鞋,抽着白纸卷成的旱烟(用白纸卷着自己种植的烟叶称旱烟),自言自语道:
“取个什么名呢?这是第五代,天子辈,还不能和武子辈重复,出生那天连着数月阴雨,就叫张天宇吧!”
“难听死了,张天雨,这个给女孩的名字,怎么能给男孩呢,咱们去医院那天都已经绝望了,可又在那天上天给了我们希望,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孩子,发哥,不如就叫张天赐吧”。
窑洞内传来了妇女的声音,寻声看去,说话的却是坐在炕上照顾孩子的于巧儿(张天赐的母亲),听到张武发要给孩子取名张天宇,赶紧反对着,夫妻俩人都上过高中,在九十年代已经是相当高的学历了,文革时期就放弃笔杆下地劳动了,所以取的名字也都相对算不错。
“张天赐,天赐……”
默默的念了几次,对着门口说道:
“好,就叫天赐,上天赐予我的孩子”。
同年,郭庄组出生了三个男孩,张天鹏,张天旺以及张天赐,第五代男丁里面已经有了十三个了。
转眼十年过去了,当年同年出生的三个孩子都已经到洞坪村的小学上学了。
洞坪村位于甘肃省,陕甘宁交界处,华都县大山深处的一个村,住着一百多户居民,郭庄组就属于洞坪村辖区内的一个小组,住着张氏家族的二十四户,传承了百余年,五代同堂。
洞坪小学距离郭庄组有三里多路,学校有五间砖瓦房(这在2000年已经是不错的房子了),学校由五个老师和七十多个学生组成,大多都是男学生,女学生却很少(由于经济落后,大部分家庭都只叫男孩上学,女孩早早在家务农,贴补家用),张天赐家也是如此,三个姐姐没有一个念过书。
“铛,铛,铛”
急促的上课铃响了,大小不一的孩子拥挤进一个大的教室里,这是三年级和一年级共用一个教室。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坐下”
“一年级的预习第二十六页的汉语拼音,等会老师要考你们,认识最多的老师奖励他一颗粉笔在黑板上画画”。
一位身穿中山服的老师看着下面的同学说道,这是洞坪村唯一的公派教师(公务员)周老师,其他的四位老师都是私招的,如果教学好,成绩好也有可能转公派。
“下面三年级上课,今天我们讲梦想,同学们,你们都有没有梦想呢?张天鹏,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向下望去,一个一米高的孩子站起来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道:
“妈妈说梦想告诉别人就不灵了,我不能说”
“喔,连老师也不能说吗?”
再看那孩子,双眼盯着老师,又看了看书本,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告诉老师。
“老四,老四”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了,寻音望去,一个看上去只有八岁左右的孩子,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可爱,两颗门牙掉了一对(换牙的年龄),由于说话漏气,将老师说成老四了,这是晚了两年出生的张天庆,和张天鹏是亲兄弟,上一年级。
“张天庆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我哥哥的梦想四去三背面(我哥哥的梦想是去山背面)”
张天庆眨着大眼睛认真的告诉老师。
“哦,张天鹏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去山的背面”。
见自己梦想被弟弟告诉老师,狠狠的瞅了弟弟一眼才说道:
“妈妈说山的背面有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华都县’(由于妈妈的见识有限,误以为华都县就是最大的城市了),我想去华都县看高楼,看大厦,我还要看小汽车”。
“哦,原来这样,张天旺,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梦见爷爷给我一个小白兔(小白兔是牛奶糖的名字)”
一个嬉皮笑脸的孩子坐在自己位置上手舞足蹈的告诉老师,错以为老师问自己梦见了什么,却不知道梦想是什么东西。
“恩,小白兔还是很可爱的,许玲玲同学(虽说是一年级,由于许玲玲的爸爸是村主任,上课老师很是照顾),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时张天庆的同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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