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行路难(1/2)
赵飞白终究没有动手,沉默着,任由他的厚背大刀被收去,那士兵指着黄镇长和赵飞白高声道,“两人犯禁,不尊大秦军士,各领十鞭”。
黄镇长和赵飞白被士兵捆起来,打了三鞭之后,付清听到动静,跟郑琳出来查看,赶忙制止,付清跟郑琳解释,只是声音有些发寒,“西域没有中原那么严格,他们也不知道不能带兵刃,是我疏忽,没告诉他们,你看”。
“少帅哪里话,不知者不罪”,郑琳笑着,不敢得罪大秦圣眷正隆的权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黑着脸对士兵训斥,“赶紧撤下去,这是咱们大秦百姓,看看你们干的什么事”。
那士兵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当然不敢抗命,平时不都是这样,今天怎么了,挠着头,拎着鞭子悻悻然退下。
赵飞白盯着那后退的士兵,哼出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倨傲,哼笑一声,“呵,一介流民,还敢问我名字”
赵飞白也是邪魅的呵呵一笑,“不说无妨,你的样子我可记得,今日之事,来日一定奉还”。
那士兵大怒,又要上前,郑琳冷哼一声,摆摆手,示意此事到此为止。
子夜时分,付清找到火堆旁假寐的赵飞白,“没事吧,兄弟”。
赵飞白闷闷不乐,兀自抱怨,“能有什么事,要不是跟着这些百姓,早一刀把他脑袋取了,还受这气,从漠北一路南下,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从来没受过这气”。俨然以杀人屠夫自居。
付清也乐了,赵飞白年纪不大,吹起牛来口气道不小,哪有小孩把自己说成杀人盈野的魔王,“凤翔不是咱的地盘,没有表哥们罩着,还是收敛点,等回了长安再说,定给你讨回公道,咱们西军的人不能被欺负”。
赵飞白一笑,摆手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第二天一早,众人离开交接的三岔亭,往凤阁岭出发,从天水至凤翔,一路都是山路,并不好行走,凤翔郡的士兵不像前几郡那么好说话,一路催促,老幼妇孺开始掉队,跟不上了,青山绿水让枯树镇镇民大饱眼福,生于沙漠长于沙漠,见到葱葱郁郁的森林和源源不断的清水溪流,都觉得无比欣喜,赵飞白一路摇头,这些镇民太没见过世面,自己在镇子里说有连绵不尽的森林,有常年四季无穷无尽的清水,他们都不相信,就是拉着过往的商旅跟他们证明,他们也不信,固执的可爱,这下该相信了吧,赵飞白胜利者的姿态仰着高傲的头,猴子一样前前后后在镇民里窜来窜去,帮助着后面的老人,也显示着自己的渊博。
傍晚时分才走到凤阁岭,天色阴沉,开始下雨,镇民在雨水中欢呼雀跃,下雨了,多难得啊,有些年纪小的,生下来到现在,都没见过传说中的雨,不过庆祝雨水的欣喜还没荡漾开来,就被凤翔郡的卫兵断了,催促众人赶紧上路,迁徙的日子是定的,真是普通百姓还好,军镇迁徙,失期不到,按律当斩,斩的可不仅仅是镇民,护军也逃不过,这场大雨让郑琳心中不快,护军也大为光火,付清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当斩的律令早就是一纸空文,没有人在意。
雨中行山路,更难走了,雨水没有减弱的趋势,开春以来的第一场大雨越来越大,道路也越来越泥泞,骆驼不适应环境,萎靡不堪,马车也陷在烂泥之中,靠众人推着一点一点跋涉。
晚上雨水减弱,似乎是停了,在凤阁岭驿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雨又开始下了,变的更大,走了一天也才行进十多里,凤翔郡的守军开始暴躁,策马咒骂,抱怨这些镇民害自己接了苦差事,雨水挂在厚厚的披甲上,淋不灭他们熊熊怒火。
郑琳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躁,雨再不停,就要错过日子了,失期当斩啊。
前方的道路,是一条漫长的峡谷,大雨滂沱,山间溪水变得浑浊不堪,谷中水面上涨,修好的路上积水已经过了脚踝,偶尔有大石头随着水流从山里翻滚。
郑琳从看到第一块石头开始,立即下令,抛弃笨重行李,只带随身细软,轻装快进,前方三里,是底川石家滩,石家滩是个开阔的地方,南侧立远镇地势高,整个底座是个坚固的大石头,在哪里等待大雨停歇。
黄镇长没见过世面,可面前的场面让他知道郑琳郑司马的决定是对的,峡谷中间的道路很快会被山谷两侧的激流淹没,众人不往高处走,全都会被冲走,水的力量,不比菖蒲海的沙暴小多少,黄镇长敬畏的对着咆哮的溪流坐着祈祷。
黄镇长祈祷完,一声令下,所有马车,大件行李,什么锅碗瓢盆之类,全都丢在原地,扶老携幼的继续前进,有人不舍,在天灾面前也没别的办法,扔了东西,队伍的速度快了许多,马匹骆驼也失去负担,步履轻快,不到一个时辰,赶到了地势较高的立远镇。
立远镇镇守把凤翔护军一干人接进了镇府,也安排镇民腾出房间给护军避雨,枯树镇镇民就没那么好运,站在镇子外的空地上,站在巨石边缘,看着脚下被洪流淹没的道路,暗自庆幸,好在他们生长在沙漠,对雨水的感觉,是欣喜,也不觉得淋雨难受。
黄镇长站在雨中,雨顺着脸颊流下,他思索着,也许是自己的事,也许是未来,给镇民找个好点的营生,再长安好好的生活。
付清观察着黄镇长,天下将乱,奇门也该出世了,黄镇长若真是奇门中人,该找徒弟了,这些日子下来,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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