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雪神宴（2）(1/2)

一位明丽少女率先上台，侍女将她的琴取来，小心放置在案桌上，便听她拨弦调音，轻声道，“如若陛下允许，梅心愿献上一曲《清和》，祝沧息与天炎世代交好。”

“梅卿家的千金？好，好。”

清亮的声音自七弦琴中散出，虽然只是轻轻拨弄琴弦，但音质与手法都为上层。梅心的琴技是出了名的好，虽然岁数不大，却连乐坊里教了十几年的先生都不敢妄自相比。

随着音节展开，又有两名少女上前，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持着竹笛，默契无比地加入乐声。

清和本是七弦琴曲，被略作修改用做合奏，却不生硬，反倒是更显婉转盛大。三人默契无比，时而层次分明时而融汇一调，在众人眼前展现了一幅幅美妙画卷。

随着最后一个乐符止下，三人行礼。

轩辕夜沨毫不吝啬地赞叹，“妙极、妙极！”

“这几个孩子，颇有你当年的风范啊，阿蓉。”荆无霁对着紫衣的蓉妃笑道。贵妃琴技名响沧息，当年亦是凭着一曲《花叶悬想》博得了皇上的心。

“臣妾不敢当，早已荒于练琴，生疏了手艺。”蓉妃欠身。

一旁姝妃道，“姐姐谦虚，上次去富春殿喝早茶，有幸听见姐姐抚琴，不曾减当年半分。”

“你看看，连姝妃都知晓的事情，什么时候替朕再演奏一次花叶悬想？”荆无霁笑着责备了蓉妃几句，朗声对台下道，“来人，三人有赏。”

众人接连称赞中，另有二人出声谦卑道，“听闻陛下棋艺过人，斗胆请陛下设一残局。”

“你们并非对弈，而是要合作解棋？”荆无霁很是感兴趣，起身上前，捻着棋子思忖片刻，在设好的白玉棋盘上一一落点。

他此番设的残局并不简单却也不算很难，是他与自己对弈时偶然想到的一盘设法，但二人若能解开，也颇能说明她们的实力，远非死读棋谱。

鹿苑里一时寂静，约莫一炷香过后，二人不负众望爽快落子，解开了这盘残棋。

她们怎么什么都会啊，陈玖在心里大喊，偷偷看了眼荆苏，见他面色如常毫不担忧，很是哀愁地叹了一声。

白漪桦紧接着上台，即时作了一副《鹿苑赏景图》，将眼前众人展现得活灵活现；萱忆公主则是挥毫落笔，洋洋洒洒的《洛神赋十三行》小楷，皆是获得满堂喝彩。

待几人一一得赏后，荆明珠提气翻身跳上台，一套剑舞落花流水气势逼人，又展现了沧息女子强势英气的一面。轩辕夜沨抚掌叹道，“皇上，沧息果然人才辈出啊。”

“都是些小伎俩罢了，”荆无霁转头对着仅剩的一人道，“玖儿，你准备了什么？”

全场瞩目中，陈玖整个人都僵直了，她清了清嗓子，刚想承认自己什么都不会，听到后面传来细细碎碎的笑声。

她瞥了一眼，那两个对棋的姑娘掩着嘴，眼神里满是讥讽。

“回陛下，玖儿才疏学浅，自认比不上几位公主小姐，还请陛下宽恕。”陈玖落落大方道。与其学个四不像，倒不如先发制人为好，省的受她们奚落。

荆无霁知道陈玖不过是个奉天宫的侍女，性子也顽劣，自然是不会什么才艺，也没有过多勉强，只笑道，“你这丫头，回头好好学学。”

“果然是来丢人现眼的，哼，就这模样这才识，还敢上来。”

“这人是谁？哪家的后台这么硬，居然敢在雪神宴上作势，这回可丢脸了吧。”

说话的是先前与梅心同奏之人，她们一个是御史家的独女魏荷，一个是大都督家的千金林筱筱，虽比不上白漪桦和两位公主身份高贵，却也不可小觑。凭着家族名望与相貌才华，两人一到出阁的年纪，前来提亲的公子哥便踏破了门槛，却被毫不留情地通通拒绝，只等着雪神宴这样难遇的机会，以求取皇子亲王的青睐。

魏荷小声笑道，“大概还以为自家女儿能上来技惊四座，几斤几两却没个数，琴棋书画，哪一样不得从小学起，临时抱佛脚哪里学的会。”

林筱筱见两位公主皆已落座，声音稍大了点，“不错，不说明珠公主别出一格，帝都里再找不到一位武功如此高强的小姐；萱忆公主自小习的画，我虽也请了先生教导，却不敢说及得上一成。”

此时只余陈玖一人在台上，她巧然施礼，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尴尬之意。她早已听到台下议论与讥笑，听她们误将自己认作哪家大臣的女儿，反倒安下心来。

她自己怎样一向是无所谓的，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

“陈玖姐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呀，她是奉天宫司螣大人的爱徒。”荆明珠听到二人议论，高声笑道，“人家怎么会与我们这些燕雀一般学习才艺，必然是花了大功夫钻研术法的。”

陈玖本都打算退下，这回连夜王陛下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噢？”轩辕夜沨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进退不是的年轻女子，“你会术法？”

“不是这样的。”陈玖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荆苏，后者却根本没有看她。

“姐姐，机会难得，”荆明珠道，“就像你上次在宫门那样，很轻松就能做到吧，赶紧向夜王陛下讨教讨教。”

那是阿布封在右手中的灵力，她怎么能装作己用。况且凭她的能力最多也只能使用两次纷荣术，两次用完之后又如何是好，要是夜王陛下要与自己探讨术法原理，自己能瞎掰得出来才怪。

陈玖站在原地，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