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郊赏景颇惬意(2/2)
吗?”“白安宫自有一番做派,江湖规矩,只要不涉朝政,他们怎么处理也是不过分的。”
“如此,不是扰了百姓安生?”
“只是问询,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咱们哪,管不了…”王素言深谙个中门道,无奈长叹。
金慎心中憋闷,官场牵扯,多方掣肘,入杭以后的桩桩件件无形间渐渐消磨了他初入官场的豪情壮志,天下,虽不外乎江湖与朝政,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民生吗?
“这南郊附近风景顶好,金大人可曾去赏玩过了?”
“还不曾。”
“眼下日子,正适合踏青游玩,金大人何不趁着风光大好,政务轻简,出去散散心?等到上任,就不得自在啦。”
“多谢王师爷了,先告辞。”
回了宅子,金慎也没了心思习读卷宗,想起王素言的建议,不禁起意,何不邀了忆欢同去。
北院里,二人慵懒晒着阳光,东扯西拉地闲聊着。忆欢取了东院中吴梓桐留下的旧衣裳同他换上,平日里只见他武袍加身,今日穿上文气的长衫,倒也别有风采。
“那个凶老头什么时候来接你?”
“什么凶老头?”
“就是昨晚那位何掌柜。”忆欢一想起那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禁一阵恶寒。
“白日里他不会来的,你且再收留我一阵。”
“我这也是寄人篱下,再多个你,不太好啊…”
“权当抵了学费也不可吗?”
“你…”
“好了,就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仇人追杀,可怜得紧。”忆欢便再硬不下心肠了,她的心中亦有仇恨,亦有不能见光与人言说的苦楚。
…
“忆欢?”金慎就那样不备,站在院门,直直望着院中二人拌嘴。
“兄长,你怎么来了?”忆欢乱了方寸,手足无措间隐隐担忧事有败露。
“杭兄怎么也在这儿?”
“他那个…”不等忆欢开口,杭千枫解释:“今日休沐,一早便过府拜访,不想金兄出门了,便来寻了忆欢。”
“嗯,是啊,他也是刚到。”忆欢顺着话茬。
“外头白安宫寻人,杭兄不用帮忙吗?”
“寻人?难道是宫里出事了?我出来得早,也不曾听说。”忆欢冷眼瞧着这人,当真面不改色,装得有模有样,“都是一群江湖草莽,怕是扰得几条街都不安宁。”
“嗯,遇了贼人,也不报案,你们宫中当真是独树一帜啊。”
杭千枫不理他的取笑:“遭贼?哼,不干净的东西遭贼惦记了…”
金慎觉出杭千枫的敌意,也不多言:“忆欢,我来寻你去南郊踏青。”
“好啊,我正想出去玩呢。”
“呃,杭兄可愿同去?”出于礼貌,金慎转而问道。
“好啊,南郊我熟啊,我带大家去。”
忆欢惊觉此人重伤,断不可车马颠簸,却瞧见他精神奕奕,面容镇定,全无不妥,眼下不便相问,就不说话了。
“那好,我去备马,府门等你们。”说罢,金慎便转身出门。
“兄长的身体能吃得消?”
“无妨,我体质本就异于常人,这点小伤只消一夜,便可恢复个七七八八了。”
“有那么厉害?你今日怎么没听到他来,差点露出破绽。”
“昨夜何叔用的药麻痹镇静,我这…听力失灵了。”
“那你还知道他出门了?”
“一副身形仆仆,加之鞋上沾了灰,一看就知道啦。”
“哇,兄长你真厉害…”忆欢看向杭千枫的目光,直有种亮闪闪的情愫,炽热又单纯。
……
一人一马,潇洒地从府门出发。
远远地路过德善药房时,杭千枫隔着人群看到门口的旗子,心下了然,这是他们的暗号,没有危险但也不便相见,便不急着上前了。
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南郊一片绿荫之处。此地溪水潺潺,杨柳依依,桃花绯绯,加之阳光熠熠,微风习习,实乃踏青娱情的不二之选。
“这条溪里鲜鱼最是肥美,我去捞上几条,咱们中午烤鱼吃,怎样?”杭千枫熟门熟路,自顾介绍。
“好啊,不过你还是歇着吧,我同兄长去就行了。”饶是他说得自己神通广大,忆欢还是放心不下。
“好,捞鱼也不失乐趣,你且去吧。”
溪水尚还微凉,忆欢却不做女孩儿家忸怩,挽起裤腿,笑声如铃,身形雀跃间溅起阵阵水花。
金慎就那样陪她疯着,恍若回到了书院时光,一时也忘了自己是这一方土地的父母官,不端架子。
杭千枫静静地看着光影洒下温度,透过忆欢的脸,她的眼眸,她的鼻翼,她的唇角,透过发梢,透过腰身,透过裙摆,一切都泛着光彩,一切都美好而温暖。不知不觉,这个徒儿竟能给他一丝慰藉,是那样的不同寻常:他什么也不懂,冒冒失失地出来寻仇,单纯又鲁莽;他一丝武功底子也没有,身体弱得紧,却一日也不间断地习武,所有的苦都能忍下;他不知道自己来路,却待人总有几分真心,甚至寒夜求药,不失可爱;他知道自己事有不能言,也不追问,似是坦荡又似照顾自己内心的脆弱…
杭千枫一边想着,嘴角浸出笑意:这个人当真特别。
忽地又似想到什么要紧事情,面色一凛:我莫不是喜欢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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