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三年后(大结局,小果的视角)(1/2)
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我发现它有点抖。我以为是飞机颠簸了,但当我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人都在安静地喝咖啡,我甚至可以看到袅袅的白雾呈现自然上升的状态,我就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在发抖,跟飞机无关。
爷爷的葬礼上,面对公司一干人等的责问和威逼,我都没有丝毫的害怕,但是今天,在离开n市三年后的今天,当我知道我可以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害怕了,颤抖了。
三年了,她变成什么样子了呢?还在上学吗?住在哪里?瘦了没有?没有出飞机事故的话,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三年都不曾来找过我。
三年前,爷爷以夏家人的安危为威胁,将我带到荷兰。为了不让夏家陷入官司,我妥协了一部分,答应帮爷爷打理公司事务,并且认祖归宗。可能吧,在我心里,我始终还是对季家存有一种责任感,即便,我答应了她,绝不外借。
听闻她和姚卜巫要来闹婚礼的那一刻,我心里百味杂陈。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我在保护她,甚至根本就不记得把我从水里救起来的事情。我让她卷进了豪门氏族的阴谋,无力护她周全,最后还要她来拯救。
但,她最终没有来成,爷爷的警备也没有派上用场。消息传来,她所乘坐的飞机失事,全机五十几人全部失去了消息。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悄悄的四处求证,但得到的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和证据,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季家的势力远不止让媒体做几个假新闻那么简单。
两年前,我在长期的颓废和醉酒中住进医院,爷爷也因病去世,死前才告诉我,飞机失事的事情不过又是陈兮然事件的重演,而出谋划策者,正是当日我的未婚妻安宁,故技重施,我竟然再一次上当,只能说天意如此。不过她大概不知道,她们安家的利用值远没有她们想象的高,等夏家的事情摆平,爷爷就把他们支开,也算是报应。
知道她根本没有事之后,我立刻回了n市,但得到的只是一家三口已经搬家的消息。之后的一年里,我边处理公司的烂摊子,边派人四处寻找,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打击,让人绝望,但每次当我想放弃的时候,都会看见那张微笑着的小脸,她说:“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我等你,她说。这是她对我的承诺。但是,我已经背叛了我对她的承诺,说好的绝不外借的,但此身,却已经在季氏的泥涝中挣扎不脱。
可是,阿朵,你知道么,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在我们夏家的小院子里,我的心,也自始至终在你手里。
我下了飞机,看到了我熟悉的地方,三年,它的变化不算多,她也没有走远,只是在附近换了一间房子,远远看着我们的曾经。缘分这东西真是奇怪,这一年来,我不知道来这里走了多少次,居然没有看到过她,而她,是躲着我还是也没看见我呢?
我推门进了蛋糕店,这是她开的小店。现在的她,在附近的一所大学读书,半工半读地做起了小生意。蛋糕店的生意很好,因为大妈的技术一如从前,前台的几个服务员忙得不可开交。
“快点,那边要一个奶油酥,13号桌……椰果没了?这可怎么办……”
我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台子下冒了出来,鼻头上甚至还沾着一小块白色的奶油,“哐啷”一声,她胸前的托盘掉在地上,她只好又钻下去捡,嘴里还说着:“快去点餐,看有没有新的客人…….”
突然,她不动了,整个人像是突然固化一般,连睫毛都不在闪动。我想她是看到了我,这个小迷糊,三年了,她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张小孩子的脸。而我,西装笔挺地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认不得。
“阿朵,你哄哄他,我哄不了了。”
忽然,一个男人抱着小孩委委屈屈地从后厨跑出来,一把把小孩扔进安晓的怀里:“你快哄哄,这家伙。”
服务员刚刚递给我的菜单掉在了地上,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风筝。我想,没有什么能形容我此刻的错愕,我一直在担心她过得好不好,幸不幸福,但我似乎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她还需不需要我。
我告诉我自己,她还在读书,一切,都是幻觉。但小孩一声脆脆的“妈妈”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先生,您要些什么?”年轻的女服务员错愕地看着我,我无力地站起来,连一句“突然不想吃了”都说不出来。
我从不思考她还需不需要我,不是我没有想到,而是,不敢想象。
“你是不是又用胡子扎他了?”她在我身后,声音如常。
难道,刚刚是错觉?她其实并没有看到我?
这样也好,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而我,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好。
我在大街上困难呼吸。
“这两年,n市的空气似乎变差了许多。”我说。
“是你的呼吸道变差了很多。”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回过神,也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没想到,他会追出来,但他给我重重的那一拳,倒是我意料之中。
“你他妈回来了一声不吭就想走?”姚卜巫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爬起来,然后又是重重的一拳。
我干脆不爬起来了,心里不由好笑起来,姚卜巫一直知道我跟阿朵的事情,也知道我对她的感情,现在,他这是在教训我么?
“你这个……”姚卜巫看到我的表情,拳头又一次落了下来,我闭上眼睛,却半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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