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此生怨(1/2)
声音极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若我所料不假,你可是见到了你的儿子?”
声音戛然而止,那女鬼望了望王城的方向,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凌游。”刹那间,云珩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一样,脑中一片空白。
泽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由得脱口而出,“先王后可有子嗣?”
她猛地变了脸色,冷笑一声:“王后?她也配?”慢慢飘近云珩,轻轻碰了碰云珩,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急不缓地挤出一句句令人震惊不已的过往:“先王与先王后育有一子一女,王后被贬时,他二人皆年幼,还以为虎毒不食子,奈何先王为她所惑。”
泽漆皱着眉头,凌空一点,指着其中文竹的画像问她:“他是谁?”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喃喃自语:“怎么会?”
泽漆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云珩仰起头看着她,一下子觉得一切都变得无比诡秘起来。
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漆淡淡的开口:“他与赤夷族圣女有何渊源?”
登时静得悄无声息,那女鬼憋着一口气,不愿在继续开口,泽漆依旧面不改色,“夫人自然不惧魂飞魄散,只是,师兄从未见过你,你要他如何相信你?”
那女鬼眸中的光明明灭灭,最终什么也没有了,如同死水一般,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她双目空洞,盯着文竹旁边的画像缓缓留下了一滴泪,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几不可闻,风声依旧在耳边呼啸,云珩静静地站在那里,泽漆转过身,淡淡的说了声:“走吧。”
云珩一急,“那文竹哥哥怎么办?”
泽漆一顿,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丰都离此地千里,便是日夜兼程,也不一定能在大礼之前将你送去。”
云珩惴惴不安,尔后小跑到泽漆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泽漆眯起眼,仿佛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却什么也没有说,突然,泽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西南方向,云珩一头雾水地看着泽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云珩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哥哥——”
话音未落,云珩满目震惊地盯着泽漆嘴角的血,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冷不防一个激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泽漆将嘴角的血擦去,低着头,若有所思。沉默了好一会儿,泽漆突然开口,“那日,你本来要去寻的人,是文竹吧。”极轻极淡的语气,云珩却隐隐觉得他的怒气喷涌而出,瞬间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么?”
云珩将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微弱:“不是,我没有……”云珩努力想要辩解着什么,却只是轻轻松开了拉住泽漆衣角地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只觉得毛骨悚然,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看他这副神情,泽漆握着凌云簪的手微微颤抖,真是可笑!
“若我所言非虚,你便点头。”
云珩仰起头,极快地扫了一眼泽漆,见他一脸漠然,不自觉地点点头。
“太宰大人消失之前,你见过他。”
云珩一怔,极缓极慢地点了点头。
“那一日你想尽法子出太卜府,是去见凌游?”
云珩摇了摇头,泽漆眉毛一挑,若他去寻的人并非凌游,为何那时他身上的气息有异?
“你曾说他们捉拿城中小儿祭厉鬼,方才的那位夫人你可见过?”
“我……”云珩忍不住出声,泽漆的神情依旧淡淡的,不见丝毫动容。
泽漆轻轻叹了口气,“阿珩,我唤他一声兄长,我如何能见死不救?”
嘴唇微微动了动,云珩嗫喏:“那一日,珩儿见的,是太宰大人,就连……宫中的洛夫人也是……也是听命于他。”
在文竹梦境之中一闪而过的太宰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眸底的冰冷让云珩不由得静下来,泽漆自顾自地往前走。
“哥哥,你要去哪?”云珩急忙拉住泽漆,满脸急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哥哥,不要。”实在没有法子了,云珩跑到泽漆的跟前张开双臂,紧闭上双眼,大声地说:“文竹哥哥和阿珩一样。”
“你说什么?”泽漆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云珩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不可置信地问。
云珩双手紧握成拳,睁开眼睛盯着泽漆,一字一句地说:“我只知道大人为了助那个女人起死回生,二十年间不断网罗天下奇人异士,文竹哥哥是二十年前唯一存活下来的人。我……他……”说着说着就语塞了,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泽漆。
泽漆转过身,睨了惴惴不安的云珩,师叔曾说既有生,当有死。生生息息乃是常理,往日她苦思不得其解,兄长因何得以踏出轮回,如今看来,确与此事有关,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召出倾漓剑,就要御剑离去。
云珩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到倾漓剑时愣了愣,自然知道泽漆的打算,见他在前方等着,立刻跑去追上他。
***
也不知走了多久,泽漆与云珩落在了一个小镇上,小镇上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云珩不由得四处张望,前方围了一群人,对着什么议论纷纷。
云珩对他们的议论纷纷并不甚在意,反正他们又看不见他,吐了吐舌头,一偏头就见到泽漆越走越远,赶紧小跑着追上他。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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