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顿饭,悲与喜(1/2)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7名战士的阵亡通知书已经写好,除了一名战士是曹镇人外,其余6人的家,都不在苍阳县。
按照惯例,警卫连把战士们的遗容,简单清洗后,就准备火化。
在秦立的坚持下,举行了鸣枪礼,送了战士们最后一程。
熊熊烈火,烧得噼噼啪啪乱响,3小时后,只留下一堆骨灰。
将骨灰放在陶罐中密封,除了那名曹镇战士外,垒了个小土包,草草掩埋。
土包前,立了木质墓碑,写了6位战士的名字。
安排1名战士,带着6份阵亡通知书和这场战斗的战报,去司令部办理交接,再由司令部统一把阵亡通知书寄送出去。
但在战乱年代,什么都可能发生,常常阵亡通知书无法送到家属手上,可能家属已经离家逃难,也可能家属比阵亡的战士,更早的离开人世,什么可能都有。
而那名曹镇战士的骨灰和阵亡通知书,秦立想亲自去送,为烈士敬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王林派了1个班的战士,保护秦立。
此时,战斗胜利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曹镇。
大多数人的心情是愉悦的,毕竟躲过了一场灾难。
只是家里有亲人参军的家庭,内心的情绪很复杂,即为亲人打胜战骄傲,又为亲人的安危担心。
秦立在一处小土房前停下来。
周围的人,看着秦立的少将军服,纷纷议论。
轻轻地敲了一下木门,出来开门的是位中年妇女。
看着秦立手里捧着坛子,加上秦立和后面的战士表情严肃,中年妇女已经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强忍着眼泪,中年妇女的声音有点颤抖:“这里是曹牧家,长官是不是弄错了?”
秦立很想说自己弄错了,但他找的,就是曹牧的家属。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中年妇女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秦立不知道怎么安慰失去孩子的母亲,愤怒地把这笔账算在小鬼子头上。
曹牧的父亲从屋里出来,这种情景,他没有做任何询问,就知道参军的孩子,阵亡了。
他只向秦立问了一句话:“这位长官,曹牧这孩子有没有英勇杀敌?”
得到肯定的回答,曹牧父亲抱着坛子大笑,笑得很凄惨,眼泪止不住流出。
待曹牧父亲的情绪稍微平静,他对邻居说:“乡亲们,今天曹牧回家,我请大伙喝酒庆祝,这是喜事。”
从曹牧家离开,秦立在两边长满杂草的土路上慢慢走着,脑中是一幕幕酒席上的画面。
曹牧母亲呆呆地坐着,没有哭声,眼泪却不停流着。
曹牧父亲,不断举杯,感谢乡亲们来迎接曹牧回家,他喝得很多很快,想把自己灌醉。
乡亲们一直安慰曹牧的双亲,说他们生了一个好儿子。
酒席吃到一半,曹老太爷(曹氏族长)带着几位花甲老人,在门口骂曹牧父亲不懂事,怎么不去邀请他们一群老不死的,说曹牧是曹氏的骄傲,他们理应到场欢迎曹牧回家。
一幕一幕,在秦立脑中回放。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曹牧被小鬼子的一颗子弹击中,倒了下去。
一场战争,一颗子弹,一条人命,一个家庭,一生噩梦。
回到战地医院,秦立问严复华其他6名烈士,能拿到多少抚恤金。
每人15元,但实际发到家属手中,不会超过3元。
苍阳城防军属于杂牌军,普通战士每月军饷15元,还常常拖欠,等人战死了,只发一笔15元的抚恤金,再经过层层盘剥,家属拿不到什么钱。
对于这些现实,以秦立现在的实力,什么都做不了,想要改变,就要有实力。
在乱世,枪炮就是最大的道理。
抗日时期的中国,某种意义上,依然处于半分裂半殖民状态。
国内以中央军和各省派系军阀为主,加上大大小小,成百上千个独立的地方性武装力量。
大家只是名义上归属中华民国政府,但实际上,拥有独立的财政、司法、军队等。
以苍阳县为例,这里最大的军阀就是名义上划归国民革命军的苍阳县城防军。
城防军司令,即是军队的长官,也是政府的实际掌权人。
而城防军司令,不是由中华民国国防部认命,而是以父子继承的方式进行。
就像东北军张作霖过世后,由张学良继承一样。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的苍阳县城防军也不是铁板一块,下面分成几个小派系。
秦立发展自己势力的第一步,就是先成为苍阳县城防军中的一个有话语权的小派系。
吃饭前,曹镇长送来两头猪,食物和酒,说是曹镇百姓的一点心意,庆祝警卫连打了胜仗。
王林安排必要的警卫岗哨后,过来请示秦立:“院长,战士们刚打胜仗,能不能喝点酒,放松一下?”
秦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一句:“我准备把警卫连扩编成警卫营,你有没有兴趣做这个少校营长?”
王林在上尉连长的职位上,已经干了3年多,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晋升,现在这样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错过:“卑职愿为院长赴汤蹈火!”
军衔从高到低依次:特级上将(五星上将,蒋委员长专属军衔)、一级上将(四星上将)、二级上将(三星上将)、中将、少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上士、中士、下士、上等兵、一等兵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