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魑人说梦(1/2)
房间里,落晚卿正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帝俊上药,纵使她动作已经很轻了,可对方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要下这么重的手?”从泰山府的帝姬出事以来他就一直碎碎念着对不起,也不知道到底对不起什么。天宫里已经住了一位窈夫人,难不成他心里也住了一个么?
心里不是滋味儿,下手就重了些,男人疼得哎呦一声,连忙躲开道,“我就说你做不来这伺候人的活儿,不如找个侍女来就好了。”
“谁说我做不来,小时候我和归臣练功受伤,都是自己处理的。”瞠着一双眼儿瞪着他,似是生气,又像是根本气不起来似的。他那些花花事儿还不够多么,竟还惦记起他们晚归舟的侍女来。
帝俊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存心要将人推开,所以宁愿疼着也不敢再劳烦她动手了了。“朕叫你解的幻境你解好了没有?”
“没有,”没好气地将药瓶扔到一边,落晚卿这次铁了心不肯告诉他,她想着兴许这么吊着他,他还会往晚归舟多来几次。
那她就能多见他几回。
“也罢,反正也不可能再翻身了,你何时解开了何时叫人来知会朕一声就是了。”言毕捂着脸走了出去,一点儿余地都没留给屋里的女子。
“你.......”落晚卿被他气得几乎要哭出来,她也不明白自己哪点儿不入他的眼,又有什么不如那个窈淑的,凭什么既白岛岛主的女儿都可以嫁给他,自己却不行。
听见外面有动静,女子慌忙擦了擦眼睛,她是这晚归舟的当家人,哪怕是哭也不能叫人瞧见。
“怎么了?”待人进来的时候,落晚卿已经将情绪收敛好了。
“大小姐,二少爷把迷幻之境解开了,特让我送来给您看。”侍女恭敬地将那封密信递到她手里。
接过来打开,眼前呈现出一张白宣,渐渐的,纸张四角被墨迹氤氲开来,整幅画颜色由浅变深,灰暗色调浓重,像是被厚厚的雾气包裹。
是度朔山。
画面里唯一干净的颜色便是梦魔的白衣,他依旧坐在那棵枯树上,不知是不是因为雾气的原因,男人脸上的情绪显得很落寞,叫人看不太清。
不仅如此,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些什么,就这么呆坐着,仿佛数万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直到最后,落晚卿已经耗尽耐心,正想将那幅画收起来,却忽然见他动了动嘴唇。
梦魔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他把玩着手里的枯木,低声喃喃道,“魅是妖精,钰是君子,天君是俊杰,府君最果断,而水君似海,深不可测.......”
“唯有我,自始至终只是一个说梦的痴人。”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眼前的一切烟消云散,复又成了一张白宣。
短短几句话,就将三界之中最尊贵的几个人勾勒了一遍。其实梦魔最后的遗言并不难理解,不过是道破了他们几人的名字以及相对应的性格,落晚卿见其中并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赌气似的把信扔到了一边。
“不用回禀了,反正天君也不怎么在意。”见对方似是有些不解,便继续嘱咐道,“泰山府四帝姬的事情别跟二少爷说,让他安安心心闭关。”
等到落归臣出来的时候,这事大抵也都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提起了。
凤粼洲外铺天盖地的纸钱如白雪一般,六月飞霜,倒叫人愈发觉得水君夫人死的冤枉。
泰山府与九重天的人同去悼唁,看着灵位前愈发虚弱的男人,两方都心存愧疚。
上香祭拜结束之后,几个人来到后堂叙话,冥彻拱手向玄深行了个礼,“二嫂是为了救魅儿才遭此大劫,这是泰山府欠凤粼洲的,日后不论凤粼洲有什么需要,泰山府必当竭尽所能。”
摆了摆手,玄深哑着嗓子道,“魅儿又何尝不是无辜受牵呢,何况她们两个人都去了,我们也不必在这儿互相埋怨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言毕重重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有侍婢端了茶送过来,却被男人拒绝了。
“我这身体你也看到了,朝不保夕,若有那一日,还请你们能顾念着咱们的情谊,好好待宁儿。”
“这是自然的,那小丫头我们都会好好看顾的,你也不必总自怨自艾,万一哪日就好了呢,就比如冥魅,被挖了眼睛夺了三生石,都以为活不了,结果不还是救回来了……”帝俊本是想安慰玄深,可他一时改不了嘴快的毛病,一下子就全说了出来。
“什么?”愤怒、震惊、不解,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男人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倒将那一抹恐惧掩盖了。玄深死死攥着拳头,他不知此刻哪种感觉更多一些,是恨冥魅害了甯姣自己却没死,还是怕她一旦活过来就会告发自己。
冥彻闻言狠狠瞪了帝俊一眼,这个节骨眼上跟人家说这话,不是在往伤口上撒盐么?
且帝俊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只是他想着总不可能瞒玄深一辈子,转而便又释然了,“她元神散了,我们费力寻来她几缕魂魄送入轮回,神仙是做不了了,最多做个凡人,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玄深的手慢慢松开,他的手心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可继而又红了眼。
男人苦笑,他的眼眶酸胀,失魂落魄地样子藏无可藏,“来人,送客。”
“阿深,欸,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帝俊还想再解释几句,却被一旁的冥彻拖走了。
“你够了,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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