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大闹凤来仪（五）(1/2)

蒙奇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在京城中发生过这么大的命案。他带着沐阳一行人，来到大厅，厉声道：“说，水井里的女尸，是怎么一回事？”

凤娇一直在大厅，不知道为何突然会有一大批人闯进来，正纳闷着，突然听蒙奇说起井底里面的女尸，心里一惊。她认真端详着一脸怒意的蒙奇。蒙奇一身玄色衣着，样式简单，从材料上面看来，并非大富之家。身旁的沐阳倒是一身华贵的布料，可是在这城中的贵公子她基本上都认识。凤娇稳定心情，想着自己与县老爷的交情颇深，便不在意地道：“这是我们凤来仪的事，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是带走你的兄弟的，我卖你一个人情，你把他带走便是。可那个钱多多，他得留下来。”

看着凤娇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的样子，蒙奇心想，她定是背后有人撑腰：“人我要带走，而这命案，既然被我撞见了，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插手我们凤来仪的事情？不管是谁，若是你敢在这里惹事，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任何人知道了这么多的人命案子，自然都会上报衙门。怎么，难不成在天子脚下，你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报官，哈哈。”凤娇笑道，“好啊，京兆衙门的赵大人可是我们的人，你有本事就去报官啊，等他一来，不知道该办的是我还是你。我劝你，识相的赶紧带着人走，把钱多多留下来，不然的话，你们今晚谁也走不了。”

蒙奇与沐阳对视一眼，便有了默契。

蒙奇招呼身边的侍卫，道：“你，去把京兆衙门的赵大人请过来。”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凤娇骂道，她倒是不担心。这赵大人是凤来仪的常客，每年收下的奉银也不少，加上他也有几个下手是失了轻重的人命案子在这儿，必然会站在自己这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赵大人匆忙赶了过来，他火大：“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地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若是无关重要的小事，我定赏你们每人二十大板。”

“赵大人，”蒙奇上前示礼，“在下蒙奇，在凤来仪惊现二十七具女尸，如此大的人命案子，请大人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赵大人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面熟，听到名字后，知道他就是今日从武场上获胜的新科武状元。他冷笑，且不说蒙奇还未受封官职，即便是他日受封，最多是个从五品的校尉，居然第一天就来砸他的场子，显摆官威。

赵大人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说道：“对于人命案子，正确的程序应该是在明日击鼓鸣冤，等待官府受理。而你却私自待人硬闯别人的地方，没有官府的授命，私自搜查别人的院子，还惊醒了本官。这可不是小罪，来人，赏他二十大……”

话还没说完，赵大人就停了下来。他看见了蒙奇背后站着的沐阳。这位七王爷他可是认得的，虽然没有官职，可怎么说也是皇子，不能在他面前肆意妄为。

“本官看在你急于为百姓伸冤的心意，这惩罚便免了吧。至于命案，移交给衙门，明日再审。”

“赵大人，”沐阳开口道，“如此大的人命案子，必然得早早收集证据。既然你已经来了，被告与原告也在场，仵作也在场。为何不现在审？”

凤娇倒是仗着大人的官威，嚣张起来：“你好大的胆子。赵大人放你们一马，居然还死缠着不放。赵大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赵大人满头热汗，瞧着这王爷的意思，虽然没有表明身份，语气中却是决定插手这个案子了。

“既然如此，那开审吧。把原告捉起来。”赵大人说道，“凤来仪的当家凤娇，对于枯井中的二十七具女尸，你有何解释？”

赵大人对着凤娇使眼色，凤娇却不明白。看赵大人的表现，这些人应该都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人，那么应该是很好打发的。难道赵大人想走个过场，草草结案，回府衙再惩处他们一行人吗？

如是想着，凤娇便说道：“回赵大人。这井里的都是我们这儿的姑娘。姑娘们病死了，没有钱风光大葬，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你知道的，我们这些落入风尘的女子，若是有钱，也不必出来卖身接客了。”

凤娇说着说着，眼眶还湿润了，虽然年纪一大把，看着还是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赵大人对凤娇的这番言辞十分满意，他说道：“这凤娇所说的合情合理，这事情看来就是一个误会，大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不行。”蒙奇说道，“人命关天，怎能仅听她的一面之词。仵作在此，已经验过尸体。赵大人请听仵作的证词。”

赵大人皱眉，看看沐阳，只好说道：“也好。仵作，你把检验的结果说出来。”

仵作上前：“回大人，小人察看过尸首，基本上没有外伤，是否是因病逝去实在是无法知晓。因为时隔太久，其中有十几首已经腐烂，无法辨出真正的死因。”

赵大人听了，松了口气：“那这样的活，凤娇的话可信，那……”

“回大人，其中有几具尸首是最近死亡的，从她们的身上倒是能瞧出死因。”仵作补充道，“请大人允许将这些尸首搬上来。”

碍于在场见证的人太多，赵大人说道：“准了。”

七具女尸被抬上来，整齐排开。因为在井底待的时间长，有些身上发出恶臭，还有些飞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