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走(1/2)

茉莉看着真的闭着眼睛的钱多多，心里一阵疑惑。她不是不愿去相信，实在是钱多多的话无法让人信服。有谁会选择在一个喧哗吵闹的地方睡觉呢？若只是单纯的睡觉，何必要自己与她同处一室？

茉莉静静地坐着，眼皮也逐渐厚重起来。突地一个点头，惊醒了茉莉，自己竟然困到打起

瞌睡。她瞧瞧床上的钱多多，看似睡着了。茉莉轻声呼唤:“喂，你睡着了吗？”

床上的人保持着跷腿的姿势，一动不动地。

没有听到回应，茉莉拾起自己的裙角，小心翼翼地站起，轻手轻脚地来到窗户前，推开窗。皎洁明亮的月光照射在平静的湖面上，清风拂过，细细的波纹闪闪发光。

这里是二楼。茉莉平日里在府上无聊，经常在后花园的池塘游水玩乐，如果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应该能逃出这个狼窝。她搬过凳子，蹑手蹑脚地踩上去，不用费很大的功夫就爬上窗口。正准备起跳，床上传来平稳的声音:“你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会伤得体无完肤。”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茉莉吓了一跳。

“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下面的池里放了很多铁丝，根根锋利无比，随便一根都可以刺穿你的身子。即便你会游水，跳下去也会百铁穿身，死相别说有多渗人了。”

钱多多记得多年前曾经经过那个河边，那次经历让她终生难忘。那是一个早上，两个孩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钱多多恰好经过，好奇地停下来围观。原来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公子在抢夺穿着难民衣服的穷小子手中的冰糖葫芦，旁边还有两个家奴在守着，还轻蔑地笑着。

钱多多见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有权有势又如何，就算是天子，也不可以随便欺负老百姓。于是她一把抢过冰糖葫芦，递到穷孩子的手里，拦着公子哥，让穷小孩跑开。结果，结果当然是钱多多被打一顿，在地上翻滚。

她来到河边，用河水洗脸。突然河水里出现一个千疮百孔的脸，慢慢地浮出水面。当她们两个的视线交在一起的刹那，那扎破了的眼球盯得钱多多双腿发麻，无法迈出一步。幸亏当时是白天，阳光正猛，鬼魂不敢轻易走动，她才得以逃脱，但从此在钱多多的心里留下严重的阴影，以至她现在一靠近河水就腿麻发抖，总觉得河里面有冤魂在等着她。

茉莉一听，吓得连忙往回缩。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钱多多的话，若是下面有埋伏，自己断不能去送死的。可是除了跳窗，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两天明里暗里的逃跑，绝食都试过了，没有效果。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时间长了就好了。”钱多多说出这种话，心里是有些同情与无奈的。她知道生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为了替家人治病，为了偿还家里的欠债而委身青楼的女子比比皆是。

只要钱多多愿意卖身凤来仪，她就不必每天扮成男子疲走奔波，为了十几文钱的留宿费，十个手指破皮，布鞋也穿破了一双又一双。在她心里，最坏的打算也是戒掉吃肉和尘世的繁华以及七情六欲，遁入空门，也从未动过落入风尘的念头。

茉莉自知靠自己的能力，很难逃出去，眼前的钱多多虽然多变难猜，却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咬咬牙，问到:“如果我给你钱，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钱多多一听到钱，眼睛猛地睁开，坐起来：“你有钱？”

“我……”茉莉语气不坚定，“我现在没有，但是，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多多钱我都给。”

“没钱的事情我不干。”钱多多一听，翻了翻白眼，躺回床上，看着愤懑的茉莉，“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既然收了钱，签了卖身契，就不要想着逃走了。自己选择的路，再难受也得受着，我是不会带你走的。”

“不是这样的！”茉莉一时激动，咳嗽了几声，“我是被人打晕卖过来的，并非我的意愿。”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钱多多顿时没了睡意。

茉莉红了眼睛：“我出身名门，周围的人都很宠我疼我，可是府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条例规矩，我一直都很不开心。府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还有一座假山，很漂亮。我终日呆在府上，在房间、花园、前厅跑来跑去，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出厚重的墙壁，家丁守卫的大门。我经常在门内坐着，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听着路过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在外面自由自在的人吗？

“前两日，我偷跟着表哥出门，自己跑开了。你知道吗，当我自由的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多高兴。可是，我碰到了一个迷路的大娘。她背着重重的包袱，向我求助。我也不认识路，可是看着她，实在太可怜了，于是帮她提着包裹。没想到，我没想到……”

茉莉的眼泪留了下来，钱多多着急了：“没想到什么？你说呀！”

茉莉用袖子擦拭着眼泪，痛苦万分地说道：“在一个转角，不知道哪来的人把我给打晕了，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我的爹爹，娘亲！”

“气死我了！凤来仪居然做这等无耻下流之事！”钱多多气坏了，想着平日里凤娇对自己那么友好，暗地里居然做着逼女为娼的勾当，她跳下床，拍拍胸脯，“我一定带你出去。”

“你有办法吗？”茉莉止住了眼泪，眼睛明亮明亮的。

“办法想想总是会有的。”钱多多右手托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