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酸美人笑讥甜美人,贾宝玉情嗔甄宝玉(2/5)
恐是有些交代和嘱咐”。甄宝玉听得此话,心里暗自道:“这倒是次机缘,早听说他们家也有一位宝玉,也是淘气惯了的,却不知是怎生模样。况且那物必定到那里去了,趁此机会,倒是可去别它一别。倘或那宝玉也因它失了真我真性,也可劝他一劝,让他回归到仕途经济的正路上来”。
甄宝玉吃了茶,便随着传话的小厮去了。这里只剩下众丫鬟,蕊儿便道:“你们也忒闹得不像了,先前你们说的那些话,不说有脸没脸,单只说倘或叫外人知道了,听了去,却把我们都看成什么人!再者老妈子小丫头一大堆人在外面呢,听见我们一大早起来便这般吵嚷,成个什么体统!不说我们爱闹惯了,传扬出去,或是说漏了嘴,或者那素日家心里有气不敢出,记恨你们在心的,索性便添油加醋告到老太太或太太那里去,皮不揭了你们的”。
众人见蕊儿这般,便都收敛了些,止住了笑,唯独碧萝冷笑道:“好个三贞九烈的大奶奶,交杯盏还没吃,大奶奶的威风倒先有了。你既这般贤良,怎么不把自己栓在他的裤腰带上,倒把自己的什么汗巾子呀,红肚兜啦,绿裤衩了,丢了他一床,如同被狗扯了一般。可知你昨晚在里面,和他做的好故事”。
众丫鬟才止住了,听得碧萝此言,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蕊儿把脸红到脖根子,一时忍不住也笑了,呸了一声道:“就你这小骚蹄子会耍嘴,嘴尖不饶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迟早随了你的愿,好心没好报的”。
碧萝冷笑,却指着莺儿道:“快把那床上刚收拾了的裤衩肚兜拿来,看看上面有没有蕊大奶奶流下的红,若是有了,我便拿去给老太太和太太报喜去,就说蕊大奶奶果真好烈女,该立牌坊了”。
那莺儿听如此说,果真便去甄宝玉放衣服的柜子里把一件刚收拾好的红肚兜和一条绿裤衩拿了出来,又笑着左右上下细细翻看。
蕊儿急了,又气又愧,忙上去一把抢了来,揣在怀里,红着脸转身出去了。
碧萝和众丫鬟大笑,见她去了,方渐渐止住,各自去忙手里的活不提。
这边甄宝玉见过了甄老爷,果真如蕊儿所说,且已经拟定好了后日便走。甄老爷负着手把甄宝玉训斥了一番,道:“这回倒遂了你的愿了,那里原是个花柳繁华地,别只顾学了些精致的淘气回来,且丢了我甄家祖宗的脸,若还是这般萎靡不振,没些儿大家公子的风范,传到我耳里,仔细你的皮”。
甄宝玉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垂手侍立。甄老爷见他如此,又恐吓坏了他,反到生出不虞,便挥挥手。
甄宝玉连忙退了出来,却才走到门口,甄老爷又叫住到:“回来”。
甄宝玉只得又回来侍立。甄老爷缕缕花白的胡须,瞪着眼道:“去和你母亲和老祖宗问个安,看她们有甚说的,别令她们又为你担心。你自己不能长进也就罢了,别连忠孝两个字都忘了。跟你去的丫鬟婆子和小厮们,我也嘱咐过了,但有什么,回来他们是不敢隐瞒的,你且仔细。另外,明年便是大比之期,你早去早回,不可贪玩;若他们府里留你,你只说家中学业耽误不得,他们都是明白人,只不过让你去开开眼,见见那天子脚下的大家风范罢了,回来也好生学着些”。
甄宝玉连忙道了声是,便不敢再言。甄老爷看他不似往日,脸上竟少了些隐约的乖张之气,神情也镇定许多,便点点头,转过身去,随手拿起一卷《论语》来看。
甄宝玉见无话,站了会子,便告退出来,迎头却撞着府里的钱管家,见甄宝玉出来,忙上来拱手问好。甄宝玉伸出舌头,作了个鬼脸,一溜烟早跑了。
这里甄老爷又嘱咐了钱管家些事情,问明白了大小事务,也无须琐记。
转眼两日便过,甄宝玉辞别了众人,身边只带着一名丫鬟,一位小厮和两个婆子,却是蕊儿,李贵和两位奶妈。那边钱管家早预备下了船只和路上所需,以及一应大小随身物品及贺礼,总共装了三四条船。甄夫人又赶着来嘱咐了一番,少不得洒下几滴眼泪来。
甄宝玉和甄夫人虽依依不舍,奈何时辰已到,钱管家派人来探了几次,两人只得洒泪而别。
甄宝玉上得船来,自是和蕊儿、李贵及两位奶妈一条船,另有四个撑船的驾娘。钱管家和七八个办事的人一条船,合着那三四条装货的船一起,一路顺风顺水,向京都而来。
众人于正月十九日出发,到得京都渡口,已是二月十五,恰逢花朝节。下了船,早有钱管家雇了车马轿子。甄宝玉骑着一匹大青骡子,李贵牵着;蕊儿坐轿,两个奶妈子却坐在车里,跟在后面;又有几个路熟的办差执事在前引路;钱总管在后面押货,一行二三十人,浩浩荡荡的朝京城里来。
只见大街小巷花团锦簇,红男绿女人头攒动,接踵摩肩,人声鼎沸,热闹非常,间或还有三三两两碧眼金发的外国女子挤在里面;各种商铺杂货琳琅满目,目不暇接;高楼亭台酒馆耸立,其间莺歌燕舞,嬉笑之声,丝管弦乐不断。真好一个天上人间,说不尽的艳丽繁华。
甄宝玉骑在大青骡子上,边走边看,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恨不能立马跳下马来,挤进人群里去,怎奈行色匆匆,李贵等人怕耽误了贾府老祖宗的八十寿诞,哪里肯稍停。
甄宝玉虽引以为恨,也只得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番。中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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