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年(1/3)
“侍女姐姐,你说天空,是四方形的吗?”少年站在朱墙内仰望着天穹,突然发问。
“说什么胡话,快进去更衣。”不等回答,他被侍女怒斥着推进了房中。
少年的视线又是一片昏暗,但心绪依然平静,像是抛弃了火光投身于的飞蛾,丢下了自己的姓名,扔掉了自己的来历,孑然一身。
困在精致的笼子里的夜莺,渐渐的,忘记了更多事情,忘记了春天的笋尖,夏日的流萤,秋天的枫叶,冬天的冰雪。
想起之前,隔壁也住了好多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可是他们好像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
“我不要!我是个男儿身!为何要做这等荒唐事”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我要回家找我娘。”
这一次,隔壁的屋子再也没有声音了,终于轮到他了,他是最后一只等待着被割喉的夜莺。
焚香沐浴点绛唇,大红的华服,红得像是屠城留下的血,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少年模样,又有不输于女子的精致。
侍女带着他进到了一个被华贵纷奢给填满的世界,正中央的大床上斜躺着一个身着龙袍的男人,他弄皱了衣服上的龙,滑稽得像是被人扭扯的小蛇,听到侍女的轻唤才迟迟转过身,身体僵硬地像是根没有养分的木头。
那个男人望向少年,边□□边点头,往床的旁边拍了拍,“坐坐坐。”
侍女想要脱掉少年的鞋,却被男人狠狠地往头上踹了一脚,“朕准让你这贱蹄子碰他的?也不掂量自己。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做成人彘!”
“奴婢会自我了结,不会碍了皇上的眼,还请皇上……保重。”
说着,侍女静静地退下了,她的眼睛里倒映的华美殿堂,也是空荡荡的。
那个被称为皇上的男人凑近了少年,满是褶皱的手拍了拍他的大腿,少年害怕地往后一退,他的眼角提得更高了。
“你可有名字?”
少年沉默地摇头。
“可知来自何处?”
还是摇头。
少年的一无所知似勾起了男人独特的性趣,他笑里的荒淫已经溢满了嘴角。
这个男人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右下角裱着一行小字:北因国炎帝仇帆,而画像旁边还挂着一副另一副画像,却是几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在饮酒作乐,瞅得少年脸颊一红。
正当少年出神时,炎帝伸手滑进了少年的衣裳里, “这北因国都被那姓华帝和他的走狗给搞垮了,朕的江山只剩下你了。”
“不要!”他奋力推开了炎帝,往后一退到了床尾,不得动弹,宛如搁浅到了岸边的鱼。
炎帝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皱,宛如缩水的面具,“连你也要走吗?跟那些猪猡一样违抗朕的命令吗?”
“不要......不要.....”
少年似被吓呆了,在床尾瑟瑟发抖,炎帝冷着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见他有些喘不过气又松开了手。
那白皙如雪的脖颈上留下了骇人的手印,炎帝又像一个有了思路的诗人一样得意地笑起来。
“生得再好看,不过同你那半人半鬼的娘一样,为人所用,如有必要,亦可沦为弃子。”
娘?
少年恍然失神,双目漆黑如夜看不到一点闪光,这使得炎帝的身体生出一股躁动,如同火焰一般由下至上地升腾起来,他再也忍受不住,按住少年的后颈把他往床上一扣。
对,这就是他想要的,没有一点希望,没有一点余地,就像自己日渐式微的江山,如今已到了尽头。
“唔!不要!放开!”少年疯狂地挣扎着,而腰椎被死死按住,两只手撑在床上又无力松开,仿若被砧板上的鱼,扭动着身躯。
“感恩戴德吧,你将是最后一个被朕拥有的孩子。”炎帝俯下身轻抚他的额角凌乱的碎发,缓慢地绕到少年的耳廓,“为朕的江山唱首动听的挽歌吧。”
什么?什么挽歌?他还来不及深思,肩头的衣服已经被剥落,那双扣在他后颈和腰际的手越来越紧,身上的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就像被蚁虫啃食般煎熬。
少年的腰脊发凉,仿若要被折断一样。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要为他的江山陪葬?
炎帝正要欺身压上,他的喉间发出一声剧烈的闷哼,震撼了整个大殿,少年紧闭着眼,炎帝猝然像块巨石塌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向他发起进攻。
这只困兽不可能会停手,除非,有人猎杀了他。
少年睁开眼,背上的血已顺过肩头滴到床单上,滴在那床单上绣着的腾龙上,在龙头上开了一朵血花,好生灿烂。
“真是恶心,饥不择食到对小孩子下手。”有一道清丽高扬的声音穿过这个空荡的寝宫,粉碎了这里所有裹着金玉的谎言。
“雨清你不也是个孩子?”有人在附和。
“他敢对我下手,他的骨灰肯定会被我做成地府最灿烂的烟花送给他那可怜的妈!再说我也不小了,我都十七了!”
少年身上一轻,炎帝已被来人一剑从床上挑了下来,头颅哐当落地,发不了威。少年微微坐起身,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上那具尸首分离的尸体。
“幸好我们来得早,不然这个孩子真的要毁到这淫贼手上了。”出声的女子收起剑,微微躬下身。
少年缓缓抬起头,耳边的珠翠叮当声渐止,天地间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
那一瞬,他看不清贝阙珠宫,看不清丹楹刻桷,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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