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无影君(1/2)
楼下的人并不怎么欢迎她,连说书先生看见她就头疼,可江雪天天按时按点下楼报到,泡上一壶茶,椅子后放几个软垫,手边的小几上再放一碟同福楼的点心,往椅子上一摊,就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一消磨就是半天,没办法,韩江押着不让她出门,整个客栈就剩这么一点消遣了。
天天就是那些江湖人江湖事,行侠仗义的说完就将写作恶多端的,义薄云天讲完就讲些风花雪月,一辈人说完就再说说子孙后辈。说书人说完底下一群人就跟着唏嘘叹息,好像真的见过这江湖的风云突变英雄末路,看过那些侠肝义胆和荡气回肠。
这一日江雪继续歪在椅子上,台上的说书人倒是不像前几天萎靡不振,眉梢一挑,“啪”的一声醒木落下,“诸位可知,这齐家丢了十几年的剑谱……”说到这里卖个关子,直到好多人急不可耐地追问,才慢悠悠地说,“昨晚上自己回来了,就在齐家祠堂。”
“你可拉倒吧,”底下一个大汉说,“这剑谱它自己长腿了啊,还能自己回来?要是自己会跑,早多少年就自己跑回来了。”
别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啊,谁不知道这剑谱可是齐家的家传之宝,多少人哭着求着也看不到一眼,想当年剑谱丢了闹出多大动静,整个齐家内外门弟子都被派出去满天下找剑谱。”
“可不是吗,”有人吵吵,“自那以后齐家祠堂守卫更严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大活人了,十多年前那位无影君偷走剑谱,可他不是早死了吗,就算没死,如今他也不一定能还能接近齐家祠堂。”
有人嘲笑他,“好不容易偷来的剑谱,脑子进豆腐了再给放回去啊?”
众人哄堂大笑,乱糟糟地说笑,没一个人相信。
台子上的人也不急,摸了一把还没蓄长的胡子,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吵,过来一会儿才把醒木那么一拍,“诸位没发现今早城内守卫又加强了吗?”
“三天两头儿的就这样,大伙都习惯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对啊对啊,今儿抓个逃犯,明儿抓个飞贼,后个儿有大人物来视察,谁还能天天注意这些。”
说书人神神在在地摇摇头,“不一样不一样,”就差一把羽毛扇就能装装某位神机妙算的大人物,“平日里都是多些官差衙役,今日来了许多江湖人士,诸位没有察觉吗?”
“这倒是,”一位尖嘴猴腮的小个子托着下巴回忆道,“我今早上茅房看到一个人影从我房顶飞过去,我还以为是鬼呢,差点没吓得尿裤裆了。”
旁边有人嗤笑,“瞧你那点胆量,大早上的鬼敢出门吗?”
“不是,”小个子斜眼看着那人,“那是五更,天还黑着呢,你老爹我眼还没瞎呢?”
“臭小子占谁便宜呢,说不定就是个鬼,你等他今晚半夜来取你性命!”那人暴跳如雷,恨不得把他揍成孙子。
“哼,不是个鬼能看见我吓得踩碎我家的瓦,早上我还特意爬房顶又看一遍呢,没错!碎瓦还在屋顶搁着呢。”
“咦,那倒奇了怪了。”
“……”
江雪头往后仰了仰,韩江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从下往上只能看到韩江的下巴,还带这些没刮干净的胡茬。察觉到江雪的视线,韩江适时地低头,微微压低的眼皮和视线有些不经意的温柔,江雪一下子卡壳忘记要说什么了。
“怎么了?”许久不见江雪说话,韩江开口问。
“哦,”江雪又重新半躺回去,压低了声音问,“有人把齐家的东西送回去了?”
“是,”韩江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消息,“今早下人打扫祠堂的时候发现的。”
江雪皱眉,“那时间应该不早,无法确定是昨晚还是今早?”
“为什么突然又这么多人闻风而动?”江雪又问。
“是伺机而动,”韩江说,“有些人来是为了抓无影君,也有些是等着机会像做一次无影君。”
“真的是他吗?”江雪问,“不是早有传言他死了吗?”
“传言而已,不知真假,就是死了,他那一大堆东西也足够很多人眼红心动了。”
确实,各门各派的秘籍不外传的心法,各种珠宝藏宝图失传的古籍,机巧暗器宝剑不胜枚举,甚至有人猜测无影君早就富可敌国天下无敌,这么一堆东西放在一起,就是死了有人去刨他的坟都不稀奇。
江雪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不感兴趣,对他那一大堆东西也没什么兴趣,话题一转,“时逸呢,怎么不下楼玩儿了?”
“早上练功崴了脚。”韩江面无表情地说。
江雪嫌弃道,“练个功都还能崴脚,这要笨成什么样!”说完又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是他自己崴的还是你让他崴的?你下手要知道些轻重,不能这么没分寸。”
韩江低头看她一眼,又抬头看着台上,好像台上的小老头突然就变得国色天香明艳动人了。
江雪在那一瞥一转之间莫名地感觉他受了委屈,摸摸鼻子只能在心里对时逸说,可不是我见死不救,我努力过,剩下的听天由命,你好自为之。
时逸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躺在床上优哉游哉地翻看江雪的书匣,当然,是那些正常的话本。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众人安静下来,“有能力悄无声息地送回剑谱的只有那位无影君,可是无影君又销声匿迹多年,而且这件事还无影君的一贯性情不符,那么这位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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