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八章(1/2)

杨戬打电话的时候，敖寸心还在公司加班。她从铺得层层叠叠的图纸和资料底下翻了老半天才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杨戬的名字有点犹豫。她本想挂掉电话，眼睛却无意中扫到桌子上的日历，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咬了咬唇划开了接听键。

片刻之后，她匆匆抓起包包出了门。

四月一日，愚人节，也是杨戬父母的忌日，这大概是老天和杨戬开的最大的一个玩笑。

杨戬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书桌，转动椅子看着窗外的夜景，喝了一口红酒。

杨戬想他是如此卑鄙，他在利用敖寸心的心软，他在利用她对他的爱，把她骗过来。

他知道敖寸心在躲他。虽然她努力表现出工作繁忙，应付不遐的样子，但她实在不擅于说谎，杨戬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杨戬想见她，特别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这个日子有杨戬永远不想重温的噩梦，只有寸心能把他解救出来。

敖寸心轻车熟路地走进书房。杨戬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在这里。

杨戬转头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谁。过了好一会，他把酒杯放在书桌上，对她伸出手，“过来。”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心情作祟，杨戬的声音较平时更为沙哑低沉，寸心莫名地有点心跳加速。虽然心里有些抗拒，她虚握了握拳，还是慢慢地向他走去。

杨戬拉着她的手，轻轻将她拉到身边，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圈在寸心腰部的手紧了紧，捏得寸心有点痛，她却不敢挣扎，只是任他把脸埋在她浓密柔顺的秀发中。

不知过了多久，敖寸心感觉杨戬抬起头，渐渐接近她的脸颊，她感觉杨戬似乎在笑，有点惊愣，她微微转头看着他。

杨戬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脸颊，“你换回了之前的香水。”

“嗯。”寸心有些木讷地回应，脸上闪过一抹羞涩，“我逛街的时候刚好看到，就顺手买了。”

杨戬轻笑了一下，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抱着寸心的手微微用力，带着她靠向椅背，把她压进自己的胸膛，手指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头发。寸心也渐渐放松下来，倚着他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敖寸心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房间的床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杨戬的居家t恤，想来是杨戬帮她换的。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杨戬进来的时候，敖寸心正拥着被子在床上发愣。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明媚的日光刺得寸心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杨戬走到床边搂住她，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起床了。”

“今天回公司吗？”杨戬喝完柳橙汁，擦了擦嘴问敖寸心。

敖寸心正在喝南瓜小米粥，闻言抬起头，偏头想了想，“不回了吧，剩下的一点事情周一弄也来得及。”

“今天想做什么？”杨戬似乎想和她出去约会。

寸心看着杨戬心情大好的样子，有点不忍打击他的热情。

杨戬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先问她，“怎么了？有话跟我说？”

寸心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几不可见点点头，“嗯。”她站起来，“我先把碗洗了。”

杨戬按住她的手，把她的碗拿过来，“我来吧，你去客厅坐一会。”

寸心看着他走进厨房，她知道杨戬是为了给她时间调整情绪。她觉得眼眶有些热，眨了眨眼，深吸口气去客厅等他。

等了将近10分钟，杨戬才出现在客厅。他递给寸心一杯刚泡好的茉莉花茶，在她身边坐下，“准备好了吗？”

寸心转头看着他，他就坐在她身边，触手可及，她是如此舍不得他。但她还是轻轻开口，“杨戬，公司在上海的新项目快启动了，我打算过去带项目，至少要在那边待一年时间。”

杨戬把杯子放在桌上，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你决定分开？”

寸心转身面对他，声音有些急切，“不是。但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时间想清楚。”

杨戬突然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会等你？”

寸心闻言一愣，良久才有些艰涩地开口，“如果...”她吸了一下鼻子，“如果你找到合适的，我会祝福你们的。”

杨戬看着她，表情有些难以名状，他似乎有些生气，想说什么又抿着唇把话压下了，隔了一会才开口，“你要想清楚什么？”

寸心低着头，“上次你问我怕什么，我也想弄清楚我到底在怕什么。”她抬起头看着杨戬，眼圈泛红，声音有些嘶哑，“我以前怕你不爱我，现在又怕你爱我。我怕你从以前就爱着我，那我以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傻事，给你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又怕你好不容易爱上我，我们要是还是过不好该怎么办。我怕我没办法给你幸福，我怕我最后还是放不下你。我怕我们会重蹈覆辙，我怕我会伤害你......”

她用手背擦眼泪，拼命想止住哭声，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杨戬看着她，心里酸涩难耐。她好像一下子又变成当年的女孩，只是她的哭声里少了控诉和指责，填满了不安和惶惑。这样子痛哭流涕的敖寸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从来不知道现在的敖寸心还是如此不安，他似乎总是让她有流不尽的眼泪。

杨戬轻轻把她搂进怀里，唯恐吓到她，“寸心，别害怕。”

敖寸心抓住他的衣服，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开始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不知过了多久，寸心的哭声渐止，杨戬耐心等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