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逼问(1/2)
顾淮深看着柔柔弱弱的楚青,声音格外的冷冽:“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呢?”
楚青霎时白了脸,手心也噌噌渗出冷汗,她太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况且,毋庸置疑,她也是太爱这个男人了。
然而,顾淮深完全忽略掉她的挣扎,伸手去抬起她的下颌,再次发问:“是谁的孩子?”
“淮深,”楚青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眼泪汪汪的喊了句他的名字,然后柔情似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顾淮深冷哼一声,放开了手指,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嫌恶。
楚青见着他的动作,心里一凉,她晓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自己,就连娶她,也不过是父命难违。他的心,从来就没有一分一厘在她的身上。
然而,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越是无法得到的,就越是死命追求。
就像楚青,就像,顾淮深。
楚青闭着眼,流着泪,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哭道:“原谅我,原谅我。”
“是谁,”顾淮深慢慢猜测着,“夏舟?”
夏舟是顾军的参谋长,与顾家交往密切,年少有为,应该也算得上一个人选。
然而,楚青流着泪摇头。
“冯柄谦?”
他是军长冯平的弟弟,年少时患了场大病,后来身子一直都有些弱,可却颇有城府,加之又生得一副书生的模样,在白城的交际圈很混得开。更重要的是,他经常借着公事的名头出没于顾府,也是嫌疑人之一。
可是,楚青还是摇头。
说实话,顾淮深并不在意楚青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孩子,他气愤的只是居然有人敢觊觎他身边的人。就算这个人并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但到底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代表着他顾家的脸面。况且,如果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楚青,是不是意味着,也就敢把魔爪伸到阿玲的身上?
不,不可能,谁都不可以动阿玲!
顾淮深暗自捏紧了拳头,这才有空隙去瞧楚青的脸。
却见这个寄人篱下的可怜女人,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两行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掉,冲刷了面上的脂粉,更是有种病态的白,显得绝望而无助,当真是楚楚可怜的。
顾淮深见此也不免有些心软,毕竟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除了爱上他,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如今,他却只想要一个答案。他需要以雷霆之势,清除掉他的敌人,这样才能有能力护得住他心上的人。
顾淮深睨了楚青一眼,然后坐在了床边的木椅上,有些疲倦的往后一靠,一副“我等你自己说出全部”的表情。
而楚青,她的哭声慢慢止住,却变成了压抑且崩溃的呜咽与抽泣,而那眼泪却有增无减,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往下落去。
那不是一般的哭泣与伤悲,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
终于,楚青哭哑了嗓子,双眼也红通通的,她嘶哑着嗓音道:“淮深,对不起。”
顾淮深不语。于私人而言,他不需要她的道歉;于公,他需要的也只是一个解释。但他也知道,楚青已经兜不住了,她马上就要把真相全部说出来了。
果然,楚青开口了。
她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头发散乱,眼眸无光,脸上均是病态的白,瞳孔也像是发散开了一样,如同牵线木偶,呆滞的道:“是,大帅。”
如同被炮弹炸到,顾淮深的耳朵里一片轰鸣,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楚青的眼神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就算无法承受,但也不能改变它本是真相的事实。
顾淮深眼中的光熄了又亮,明了又灭,来来回回好几转才恢复了正常。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往椅背上一靠,虚眯着眼,淡淡的道:“哦,我知道了。”
他总是以为那隐藏在黑暗中威胁着自己的人会是个蠢蠢欲动的怪物,但却从来不曾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然而,那是怎样的丧心病狂才会让他暴虐的扯下伪装,对那个被他视作亲生女儿的姑娘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况且,这个姑娘还是他亲自为独子挑选的妻子啊!
如果是敌人,不管再怎么穷凶极恶,顾淮深都有办法一击即中。可是是生身之父,顾淮深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真正与之对抗。
况且,不论父亲怎么残忍,总不会对自己的儿女下手。
思及此,顾淮深皱了皱眉,他想到了阿玲。如果那个秘密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那么,她的结局一定会是极端悲惨的。
然而,他顾淮深说过要豁出命去保护的姑娘,就一定会死死的护住。哪怕是死,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
所以,他替她隐瞒下了滔天的秘密,那是事关她生死的秘密,是牵扯着家族恩怨的秘辛。
楚青的抽泣还在断断续续的,顾淮深却也找不到安慰的话。如果对手是他的父亲,那么,于此刻而言,他只有丢盔弃甲甘愿认输。只要不涉及到那个姑娘的事,都不值得他拼命。
罢了,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也是事关父亲威仪的大事,他没有权利去管。也罢,这样也总好过被别人戴了顶绿帽子呗。只是等这孩子出生,两两相见有些尴尬就是了。是啊,这个他名义上的长子,却是他的幼弟。讽刺。
顾淮深不是一个愿意苟且偷安的人,之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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