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3)
收拾好衣服,蒋振护送着澄琉一路到了城郊。澄琉下了马车,只看见一个破破旧旧的小木屋,蒋振见她站着不动,劝道:“殿下先在此处将就一下,明日就可以回宫了。”
澄琉知道蒋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况且她觉得其实或许蒋振也知道得不多,于是也不打算问他,只是一个劲地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木屋的确太破旧了,澄琉夜里根本睡不着,她侧卧在塌上,听着屋外虫子此起彼伏地叫嚣,心里烦闷不已,越是这样小小的柔弱的东西越是喜欢无端地乱叫嚷,而你却又没办法把它们一个个铲除干净。
声音渐渐地不对劲起来,迷糊间她仿佛还听见了嘈杂的人声,不,不只,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澄琉披上衣服,站在门前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忽然,门猛地就被撞开,蒋振冲进来,拉起澄琉就跑:“快跑!”
“到底怎么了!”
蒋振并不回答,拉着她从一个暗门出去,他们逃到一片树林里,澄琉听见了特勒骠的嘶鸣。“快上马,路上再跟你解释!”蒋振再顾不上什么礼仪,澄琉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翻身上马,跟着蒋振一路狂奔。
路边郁郁葱葱的树眼下只有个模糊的黑影子,冷漠地袖手旁观,仿佛有的还阴仄仄地在笑。月亮孤高地悬着,等着做审判,可是人世间的斗争,谁赢谁输从来都不重要。
澄琉不知道这样疯狂地颠簸了多久,只看见远处的山头上有了蒙蒙的光。蒋振这才稍稍放缓了步伐,两人坐在马上喘气。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澄琉与他并肩。
蒋振缓过来后,幽幽地看了眼澄琉:“岑谦夜里起兵谋反了。”
“什么?”澄琉不敢相信,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他怎么敢?”谋反一类的事情在澄琉看来都是话本上的故事,她从来没想到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可是她又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情况怎么样了?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澄琉很乱很乱,就像路边的蓬草。
“那父皇呢?母后呢?他们怎么样了?”澄琉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道。”蒋振有些不耐烦:“昨晚大伯派人送信来让我带你逃走,紧接着就有人杀过来了。”二人都沉默了,他们都猜到此事凶多吉少。
澄琉没有亲眼看到宫中的杀戮,她对口头上的所谓输赢死活没有任何概念。眼下还没有任何消息,她只是莫名地没有想太多,澄琉是个急性子,她只在乎接下来做什么。她沉吟片刻:“那我们逃到哪里去?”
“晋国。在那里有人接应我们。”
澄琉不敢置信,这么远的路,他们两个人几乎走不了一半,她潜意识里感到不靠谱,可她又莫名地觉得自己只有这条路可走。她问:“可你知道该怎么去吗?还有,我们俩可什么都没有。”
“我带了地图。”蒋振淡淡地说,澄琉这才发现蒋振的马上还栓了些包袱:“这些呢?盘缠吗?”
“都是大伯择的你的首饰,有的可以当盘缠,有的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澄琉不禁唏嘘,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而她从头至尾什么都不知道。
又走了许久,前方渐渐有了人烟,蒋振往村庄靠近,对澄琉说:“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不是要赶路吗?”
蒋振头也不回: “不急在这一时。况且你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二人在一个小店歇下,要了些饭菜。澄琉坐在简陋的屋子里,有一丝异样的劫后重生的闲适,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对:“那些人不至于这样就放过我们吧?可我总觉着这一路看起来已经没什么追兵了。”
蒋振想了想: “他们或许把更多精力放到冀康王身上了,毕竟他曾经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冀康王?澄琉从未多留意过这个皇兄,只知道他母族家世显赫,为人张扬罢了。不过眼下还要感谢这位高调的皇兄,否则蒋振和澄琉两个从未在外生存过的人想来没那么容易逃掉。
饭毕,蒋振买了些干粮,他俩都觉得以后应该不能再这样悠闲地吃饭了。蒋振去牵马,准备把干粮拴在马上,澄琉忽然说:“分一些包袱给我吧,你的马一路上太辛苦了。”
蒋振闻言觉得有理,准备把手上的干粮给澄琉,澄琉并不接:“那些重的给我吧,特勒骠是千里马,想来要轻松些。”蒋振于是又把装盘缠和衣物的包袱给了澄琉,二人这才骑上马,又开始了逃亡。
秋天的齐国景色很单调,清一色的秋水长空,看久了只会徒生孤独苦闷之感,澄琉骑在马上打瞌睡,这时候她通常还在午睡呢,可惜那日的午睡错过了眼下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躺在温暖舒适的榻上小憩一会了。
天高云疏,景物也没有变化,仿佛怎么走都是一个地界,只有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提醒澄琉,时光还在流淌。
秋日,天渐渐黑得有些早了,方才吃过晚饭,天就已经很黑了。一路都是荒山野岭,澄琉不愿问蒋振今晚的安排,她猜到他们多半要连夜赶路,不然也只能露宿荒野了。
蒋振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马开始不安起来,澄琉问:“怎么了?”
“嘘。”蒋振示意澄琉禁声,他忽然紧张地一扬马鞭:“快跑!”
澄琉勒紧缰绳,紧跟着跑起来,几乎同时,树林里冲出一队人马,紧跟其后。澄琉害怕极了,特勒骠也懂事地飞奔。
到底是千里马,澄琉和特勒骠很快就超过了蒋振。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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