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替代选手(2/2)

机枪手的1v1因职业特性而尤其激烈，总是距离极近，枪声漫天，炮火遍地。白溪换出反坦克火箭筒打出最后一炮，然后就停止了所有手上的动作。于是锈色风衣的机枪手手持炮筒静止不动，耳边有一颗子弹擦过。

没必要动，因为战斗已经结束了。

屏幕上弹出大大的字样。接着是数据对比：34秒。

的血条只空了短短一丝——那是最后那颗空中的子弹，她懒得躲。

陈生把繁一的笔电往前重重一推，用手心蹭了蹭脸，哑声说：“你牛逼。”

……废话，我当然牛逼。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白溪轻轻合上屏幕，笑了笑：“你很快，预判很好。只不过还不够准。”

陈生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啊。”

接着他站起身，说：“我去……抽支烟。”

之后他一去不返。白溪等了三分钟就不耐烦地去忙自己的去了（毕竟照顾别的队的闹别扭小朋友不是她的工作），结果三小时之后陈生还没回来，她迷茫地看着桌上没带走那个破旧笔电问繁一：“你说，他究竟干嘛去了？”

大帝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接着看他一万年也看不完的比赛录像。

……不会又一个输了我之后就躲着偷偷哭的吧。白溪想。（苏酥：阿嚏！）

她琢磨着还是得告诉下楼戚澜一声，陈生看着不像个善茬，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结果她刚推开休息区的门，就看见优雅高贵的玫瑰军队长正被自家队长方正楷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按在沙发上，两人还在进行相当激烈的争吵。

白溪的心中顿时只有一个念头：

队长！！！qj犯法啊！！！

不过她对自己的体能和拉架技巧完全没有信心，又因为动作很轻（主要是他们声音太大）而没被两人发现，于是决定静观其变——以队长的人品应该不是什么限制级情节，如果真的是……那她再打出一套连击不迟。

白溪凝神细听：戚澜正在用上海方言快速地说着一长串话，完全听不懂；而方正楷只是一边摁住他一边不断重复“你别去”“你去也没什么用”“分分钟就被人打了”。

……什么跟什么。

这时繁一又神奇地出现在她身后——明明她出门的时候他还在专心致志地翻笔记本来着——对着休息室里的二人说：“出了什么事。”

戚澜僵硬地停止了拼命推方正楷的行为。他轻咳一声，整了整衣领，正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时候，繁一补了一刀：

“需要我报警或者叫医生吗？”

戚澜：我看起来有那么娇弱吗！？！？

靠谱的方队长向他们解释了事态：陈生正在外边打架斗殴，他的同伴偷偷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戚澜。而他正在阻止戚澜脑子一热就准备冲过去加入火并的行为。

……虽然还是不懂，不过队长你干得好！

最终他们决定一起去看看陈生究竟出了什么事。方正楷是正经练过拳击、打过业余比赛的；繁一是松涛馆流空手道黑带；而戚澜坚持队长应该到场，白溪则坚持此事很有可能因她而起所以也要到场，所以四人塞了一辆车向事发地点开去。

那是一个地处郊区的夜店，蒸汽朋克风格装修，铁艺制品随处可见。他们四人被门口穿制服放保安拦了一下，戚澜用方言说了几句，又塞了几张钞票。

进到大厅里去，繁一一直把白溪虚拢在身后，她只能探出头来看现场情况：

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摔碎的器物碎片，打翻的酒挥发出来，整个空间内都是蒸腾的逼人酒气。

而陈生正坐在吧台一角，伸着胳膊让一个小太妹清理细细碎碎的伤口，头却朝着另一边的酒柜，正老神在在地抽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