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2)

也许是放松下来的缘故，史蒂夫靠着激烈战斗后伤痕累累的墙面休息时竟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缓慢愈合的伤口逐渐开始刺痒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办法安稳地睡一觉了，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鲜血蔓延在整个脑海，以及被砍断一只手仍死死抓着敌人不放的巴基。

不只是巴基，同伴们的尸体也久久盘绕不去，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噩梦般的场景，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

回忆他们的同时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即使注射血清也依旧保护不了同伴。

史蒂夫看着不远处被尼克和几个赶来的特工用层层枷锁套住准备送往神盾局特殊监牢的十九，忽然低声开口，只有离得较近的娜塔莎勉强听见了这像是自言自语的话。

「那时候」

十九忍着回忆时从脑后泛起的头痛，连任务失败正在被俘虏都顾不太上了，专心地沉在思绪里。

那时候，她刚被唤醒，像个一牵一动的傀儡木偶，跟随长官的脚步看着他在基地里处理事务，亦步亦趋。

不只是因为长官拥有初始指令，也是因为他看起来有种令人心安的熟悉感，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注射超级血清后，我和巴基带着咆哮小队开始扫荡几个九头蛇的据点，最后只剩下阿尔卑斯山的基地。」

盟军出现了一支由超级血清士兵『美国队长』率领的咆哮突击队四处破坏他们的据点，正值长官打算脱离纳粹军的时候，两方夹击下即使长官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时之间九头蛇的处境也分外艰难。

她听见军本部派来的高级军官用德语高声斥责，说实验体是德军的财产，要求长官将她交还给军本部，过去发生的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最后一次任务，我们特别小心地潜入了九头蛇的据点中开始进行破坏计画，我无意间听见九头蛇策划要炸毁几个主要城市。」

在几个基地被突击队攻陷之后，长官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放弃九头蛇明面上的所有据点，借此离开纳粹重新开始。

为了转移纳粹和盟军的注意力，长官故意弱化最后几个地方的守备让突击队顺利突破，并且准备用导弹轰炸几个重要城市，在同一时间暗中将九头蛇转移到新地点。

「为了阻止计画，我们赶到停机坪，看见士兵正在将导弹装载到机上。然后然后。她出现了。」

长官忙着处理转移基地的事时常要离开，还未完全脱离初始指令控制的她本能地不想离唤醒自己的仪器太远距离，长官只好叫副手红骷髅施密特留在基地负责看着她。

她一直抱着膝盖缩在当初醒来的培养槽里，等长官回来。

有时是几个小时有时是一天，她等待的时间永远不会超过一天半，总能在长官承诺的时间内看见他出现在实验室门口，露出熟悉的温柔的微笑。

直到某次她感应到有人入侵基地。

「她的实力非常强大。超级血清激发出的速度和力量只能勉强与她打个平手，更别提她还有非常熟练的军用格斗术，我很快就被打倒了，其他人 除了巴基，无一幸免。」

入侵者是盟军的突击队。

本能告诉她，不能放过任何基地的入侵者。她和为首的超级血清士兵战在一块，凭着醒来之时就深刻记在身体里的格斗术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放倒了超级血清士兵，顺便清理掉其他的入侵者。

正准备一刀结果血清改造士兵的生命时，一个人朝她扑过来。

「巴基为了救我，独自一人冲了上来。」

她不晓得那个没接受过任何改造的士兵是怎么在中枪的情况下赶在刀落之前扑过来，然后死死抱住她的。

「他大吼着，要我赶快走。」

那个士兵大吼着，要他仅剩的同伴快去追那台装载导弹的运输飞机。

「接着」

她仍被那个士兵紧紧抱住。

「那个九头蛇。」

她反握住刀子，寒芒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砍断了他的手。」

她砍断了那个士兵的左手。

史蒂夫恍惚了一瞬，暂时陷入沉默，似乎又想起让他再也无法安眠的血红色场景。

他把脸深深地埋在掌心中，久到娜塔莎几度想要开口还是忍了下来，低沉的嗓音才继续响起。

「巴基还是没有放手，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我知道我不能辜负他用命拖延的时间。」

她没想到这个士兵痛得脸都扭曲了还是不肯放手，眼看那个超级血清士兵摇摇晃晃站起身，离开去追已经起飞的运输飞机，她正打算将陷入半昏迷状态仍然紧抓不放的士兵直接进行惨无人道的『解体』时，远方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

「我追上那架飞机，发现它已经无法进行安全降落，只能迫降到最近的水里北冰洋。」

她稍稍分了点注意力给呼喊自己名字的人，发现是长官的副手红骷髅。

考量到他的指令优先度在长官离开基地的时候是最高的，她暂时松开了握着那个士兵肩膀的双手。

红骷髅说他有办法把这个士兵从她身上『扒』下来，请她不要杀了士兵。

她执行了这个请求。安静地站在原地望着红骷髅把重伤昏迷的士兵带走，然后才转身回实验室的方向。

基地的入侵者已全数肃清，威胁解除。

只是这天在培养槽看到浑身血污的她时，长官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

从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