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靠近(1/2)

秋皖急匆匆赶到医院，远远就看到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走近发现，是韩斌。

再见故人，本该叙旧的，可一时间，往昔的一些画面都涌上来，秋皖是，韩斌也是，反而没了话说。

······

“谢谢”秋皖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轻声说。

她很感动，以往知道他们这一段往事的朋友，都不再看好他们。不少人劝她快忘了他，现在已经不合适了。秋皖知道，寻风一定也曾被这样劝过。如今，韩斌会这样做，是相信他，更是相信她。

韩斌始终没说话，只静静看了她一眼，又向病房里望了望，转身走了。

秋皖手有点颤抖着握着门把手，轻轻，轻轻转动，像小孩子都做过的那样，不好好午睡蹑手蹑脚偷跑去玩的时候。

病房里，很静，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秋皖不喜欢。从百叶窗透过来的路灯一道一道映在病房里，秋皖借着这光，一眼看到睡梦中仍旧紧皱眉头的寻风。

一步，两步靠近，生怕吵醒他，秋皖甚至放缓了呼吸。摸索到床边的椅子坐下，伸出手想去握着寻风的手，可又犹豫着放下。

她突然想起来有人说过“爱是想触碰却又缩回的手”，真的是这样子啊。秋皖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是怔怔望着寻风发呆。

这间病房还有另外两个病人，秋皖听到他们打呼的声音。怎么寻风就没有这些小癖好呢，秋皖这么想，她倒是挺想听寻风打呼的声音，想半夜自己被吵醒之后踹他一脚，然后窝在他怀里继续睡······秋皖恍惚觉得，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的本身的样子呀······

突然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嘴里好像念叨着什么，秋皖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了，凑近前去听。

“秋···秋···”

听他喊着自己的名字，秋皖那一瞬间真的好想哭。虽说来这里的原因就是韩斌说他梦中还惦念自己，可真的亲耳听到时候，还是万种感慨惆怅涌上心头。

他们为什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明明都放不下，明明都想要靠近，可谁都不肯先低头，美其名曰是为对方考虑，殊不知两个人都这么想，生生错过，这会是多大的遗憾。

秋皖也忘了先前的犹豫，覆上寻风的手，手指摩挲着，轻轻滑过他手背上凸起血管的纹理。凑近说“我在，我在”。

本以为寻风睡熟了，不想他猛地睁眼，倒把秋皖吓了一跳，正要后退，不想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就拉向前，重心不稳，跌在床上······更准确地说是······跌在他身上。

寻风撑起身来，调整了姿势，仍旧紧紧搂着秋皖。

秋皖此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鬼使神差又想起那天吃早餐寻风时候说的话。生气委屈一股脑出来，挣扎着要起身“你放开我！别脏了你的手！放开！放····呜”

寻风伸手捂上她的嘴，眼睛示意病房里，小声说“有其他人在。”

秋皖停止挣扎，手掰开寻风的手，站起来，懊恼一般地坐在椅子上。低头开始摆弄裙摆。

寻风靠着床头，只看着她不说话。

这一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想关于那一晚的激情和疯狂。他安慰自己是因为自己太久没碰女人了，可也忽略了是谁让他这么长时间不近女色。也劝说自己他们早已不再是从前了，不可能的，况且秋皖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她怎么还会回来。可也总想起秋皖撞在他怀里时候眼睛里的光亮，那抹光亮，分明是惊喜，信任，给他希望，还想起他吻过的胸脯前赫然文着的“风”字······

越想，越觉得，他们······其实还是可以的，就算身份差别再大，外人再如何评价，他们的事情始终只在于他们自己。

寻风还在看着秋皖，嘴角带着笑，好似看开了一切，接受了一切，也准备好了迎接一切。这份勇气，十年前其实就存在了，也是为了秋皖，也是为了和秋皖在一起，而今并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因为两人错过八年的惋惜愈发茁壮蓬勃，可以对抗一切。

真巧，秋皖也这么想······

秋皖总算舍得抬起一直抵着的头，就发现寻风靠着床笑着看她。睫毛，鼻梁，喉结，在微光下有了影子，这个她深爱着的少年，过了这么些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多年刑警生涯给了他越发凌厉坚定的眼神，给了他匀称流畅的肌肉。

秋皖见过不少男明星，脱去衣服后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可她知道那是在健身房的熔炼和每天大量蛋白粉的灌溉下形成的，秋皖不喜欢，总觉得有一种······嗯······油腻感。而寻风不一样，他的肌肉······秋皖想起了那一晚她手里的触感。

秋皖低下了头，寻风以为她是被自己看得害了羞。秋皖才不会告诉他，看着他的脸就想起他的身体，想起一系列羞羞事。

“先睡吧”寻风开口说话，沙哑低沉的声音。秋皖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明显的疲态和憔悴，不禁暗暗自责几回，起身想要帮寻风调整下枕头和被子。

“你和我一起睡吧”

······

秋皖动作一僵，没有说话。只见寻风自己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一大片地方，侧身躺下看着秋皖。

秋皖也觉得困了，不推辞，脱了鞋子上床。病床还挺宽敞。

等她躺好以后，寻风的胳膊搂了过来，秋皖没有抗拒，倒是寻风讶异她的顺从。又凑近了一点，嘴正好靠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