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真愚假愚(1/2)
如此几日,福东莱的双耳简直是饱受那花娘子荼毒,方才结束了这魔鬼式的培训。
想也是,面对她与桃香这两个愚不可及的人物,这花娘子能坚持这么几日对牛弹琴,已是十分难得。
最后一课,花娘子自又是被她们二人气了个结结实实,把桃香都骂哭了。
福东莱暗叹了口气,朝桃香使了好几个眼色。
桃香却是只顾着抹眼泪,对她的眼风视若无睹。
“桃香……”福东莱不得明言提醒,“你可是腹痛还是哪里不舒服?”
桃香回过味来,抽着鼻子向花娘子告了声罪,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福东莱目送着桃香的身影远处,方才淡淡地道:“花娘子有甚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那花娘子难得一副正经的样子,盯着她眼神复杂,闻言更是媚声一笑,慵懒地往福东莱坐着的高背大椅一靠,一身软骨头似地坐在扶手处,两只手便跟水蛇般勾搭过来。
福东莱板着脸,啪的一声便将这两条水蛇打了出去,冷言道:“有话好好说。”
“真真是无趣!”花娘子又嗔又恼地白了她一眼,扭了把柔软得令人不可思议的腰肢,又软骨头似地扒了椅背懒懒地靠了过去,侧盯着她。
福东莱不悦地皱了眉,那花娘子靠得如此之近,温热的气息吹拂侧,着实是难受。
“我就说哩……”那花娘子忽然开口,“有些人是真愚,有些人,可是装愚。”
福东莱心下一怔,也不敢侧头,只是竭力淡然地道:“恕在下愚蠢不堪、愚不可及,听不明白花娘子说什么。”
“好罢好罢,你还记上仇哩。”花娘子娇笑着柔若无骨的手便轻点上她的额着,嗔道:“真真是冤家!”
福东莱汗毛迎风竖立,忍住恶寒,压下直抽的嘴角,啪地一下又打开那花娘子在自个额上流连不去的手。这位花娘子,该不会是对女人感兴趣罢?
“哎唷哎唷,你可真下得去手!”花娘子鬼叫着收回手,揉着被福东莱打红的手背,满眼哀怨。
再跟这花娘子呆下去,她可会被恶心死,“花娘子若是无事,不如及早去向听风姑娘交差?”
“冤家,你还赶我!”花娘子又嗔又恼,若非是顾忌着福东莱手下不留情,那两条水蛇般的手臂,可是又要缠绕上来。
福东莱一脸淡漠,侧了头瞧她。
花娘子收了笑,亦正了色,托着下巴瞧她,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福东莱挑眉看她,不语。
“该是说你聪明呢?还是傻?”花娘子兀自摇头叹息,一脸高深莫测。
“自是愚不可及……”福东莱低声道,似在自语。
花娘子盯着她瞧了会,抚着下巴忽然道:“我正好缺个押寨相公,待会儿金玉那小妮子来了,我倒想跟她把你要了去。”
福东莱瞪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我对老女人不感兴趣。”
“哎唷,你这个冤家!”花娘子捂着胸口作西子捧心状,“听风那小丫头片子胡说着哩,你瞧瞧奴家这脸,可风华正茂着哩!”
说着,还用手捏了捏她那张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
福东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精通易容之术的花娘子,还愁弄不出来张风花正茂的脸来唬弄人?”
“你侮辱我!”花娘子恨恨地跺脚,“奴家这是驻颜有术、驻颜有术!才不是戴了面具弄了张死人脸来唬你!”
福东莱腾地起身便往外走,再也不想跟这花娘子胡搅蛮缠。还道是这花娘子有甚么话要对她说,原来纯粹是来恶心自己的!
“哎唷,冤家,你莫走嘛!”花娘子追了过来,突然扬声道:“奴家是说真的,做我的押寨相公如何?奴家不嫌弃你,奴家有回春之术……”
“甚么回春之术?”听风死板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福东莱暗暗松了口气,直觉那听风的声音听在耳内,突然如天赖之音般悦耳动听。便连她那张仿佛戴了死人面具的脸,也瞧着顺眼不少。
花娘子见着听风,嘿嘿地陪着笑,“玩笑话,玩笑话……”
听风冷冷地扫了眼一旁福东莱,冷着声道:“花娘子,请随我来。”
那花娘子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又连着朝福东莱抛了几个腻死人的媚眼,方前夸张地扭着水蛇腰,追上了前头的听风。
福东莱总觉着这位花娘子特别喜感,瞧她那腰扭的,一不小心可是要折了。
耳房里的桃香听得院子里吵闹声渐小下去,方才吱呀一声打开房门,探了半个头出来,低声唤道:“小姐……”
福东莱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出来了。
“这个花娘子……”桃香吐了吐舌头,“真是令人难以招架。小姐要是做了她的押寨相公,可得受苦了。”
福东莱冷冷地扫了她一点。
桃香顿时噤声,讪讪地陪了个笑,又道:“小姐,那佟大老板……何时会来见咱们?”
福东莱仰头望向院子上方阴霾的天空,淡淡地道:“快了,该有场暴风雨了。”
桃香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不明白,她家小姐说的,倒底是天快下雨了,还是那佟大老板快来见她们了。
正待她想再问下去,福东莱已转身缓缓往厅中行去,那个瘦削的背脊,挺的笔直。
是啊,快了罢。
福东莱竭力沉住胸口翻腾奔涌之气,她倒想知晓,这佟金玉打的甚么如意算盘,又会如何安排她接近那位朗公子?
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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