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花魁(2/2)

“说也奇怪，这种小事不知怎的竟就被郑小姐知道了。”那小太监道，“便安排了这么一出，成全了这对璧人。方才当场烧了卖身契，现下正准备撒钱呢，底下人都准备好了。”

“男才女貌，倒确实是璧人。”王言书望着那花团锦簇的高台，眸中莹莹闪着光。

“撒钱？难不成要普天同庆？她倒是大方，这事文人写几笔，百年千年后读来也是一桩美事。”陆重夕道，“我们走吧，不早了。”

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了，这日清晨时候下了场雨，皇帝宿在李灵惠那里，上完早朝回来想看看重夕，便去极乐宫说说话。

不料刚进瑶光殿，见到的却是刘怀玉颦着眉坐在那，洛文珺在一旁安慰着什么，二人见皇帝过来，赶紧起身问安。

重夕在里间听到声音，亦赶紧迎出来。

刘怀玉身子弱，天还没怎么冷起来就离不开暖炉了，一张脸显然是哭过，眼眶红红的，一副娇怯怯的样子，看着倒也让人心疼。

皇帝便笑道：“这么巧淑妃也在，朕这是打搅到你们姐妹说悄悄话了。”

刘怀玉低头拿丝帕试了试眼角，轻声道：“是臣妾打搅到皇上和姐姐了才是，臣妾告退。”

言罢转身便要离去，皇帝见她那样子，似是有极大委屈，也有些奇怪，便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了，和朕说说，朕替你做主。”

洛文珺正欲张口说什么，刘怀玉赶紧止住：“姐姐别说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又对皇上道：“皇上，没什么事，是臣妾不争气，皇上就别问了。”

眼见着淑妃眼泪又要滚下来，洛文珺忙道：“好了好了，妹妹你就消消气，回宫好生歇息下，晚点姐姐陪你去御花园赏花。重夕，你去送送你刘娘娘。”

重夕忙应了声，便送刘怀玉出了门。

皇帝见刘怀玉委屈巴巴地离开，也是好奇，便问道：“怀玉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来你这哭。”

洛文珺笑了声：“还不是她娘家人又不消停，一个远房堂弟，前几年投奔她在长京住下了。如今年纪不小了，还是游手好闲的，家里便想着早些说门亲事，让他收收心，偏这孩子不知怎的被个花街女子迷住了，要死要活一定得娶过来。”

陆文湛本来是很看不上烟花女子的，但刚经历了云初霁的事，心思便有些微妙，又想到云初霁这般如花似玉的人最后到底没跟了自己，心头也有些闷闷的，因而只道：“想必那女子也是个万里挑一的。”

“听闻此女论容貌也不过清秀而已，只是生了副好歌喉。”洛文珺道，抿着嘴对皇帝轻笑，“怀玉妹妹的堂弟可不像她那几个亲兄弟那样常沐皇恩，是见过世面的。”

皇帝“哈哈”一笑：“朕知道怀玉一直想娘家人娶几个门第高点的女子，只是她堂弟若是真喜欢那女子，娶来便娶来吧，也无妨的。朕听闻，如今风气也不像过去那样一味重门第了。”

谈话间，外边已经放晴了，宫人们捧了花房新育出来的各色菊花，一一在外边的廊下摆好。秋风阵阵，花香郁郁，令人闻之神怡。

洛文珺让紅笺捧了茶果来，又喂了皇上几颗蜜饯，笑道：“可不是么，怀玉妹妹虽不满意，到底还是答应给她堂弟出钱为那女子赎身，前个月他堂弟和那女子的老鸨谈好，三千金赎人，怀玉妹妹便给了他六千金，另外三千金拿来当娶亲的花销。”